岳阳王陈叔慎昏迷的时间足够长,长到被人送到秦彝的大营前的时候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头有点发晕,摇了摇脑袋,摸了摸自己身下硬硬的行军床。陈叔慎有点迷茫。
“我这是在哪里?”他喃喃自语道。
侧耳听了一下,外面有点吵,说得都是吴侬软语,看样子自己回到了大陈。
摸了摸自己的一角,硬硬的,东西还在,这让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此次入隋损失挺大,好在有所收获。”他心里暗暗的安慰着自己,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坚毅起来。
因为无法确定自己身处的环境,岳阳王没敢乱动,他躺在行军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待的时间过得一向很慢,许久---他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声音。
“秦将军-----是你吗?”陈叔慎大声喊道。
秦彝听到陈叔慎的声音,走了进去。
“王爷你可醒了,辛虎他们那里去了?”秦彝问道。
“不是辛虎他们带我来的吗?”
“秦将军,你在哪里救了本王?”陈叔慎疑惑地问道。
“昨天夜晚的时候,有士兵发现你倒在了营地边的草丛中,昏迷不醒,我还以为是王爷自己逃到这里来的呢。”秦彝答道。
“是谁救了我呢?”陈叔慎如有所思地自语道。
“王爷怀疑这里面有阴谋吗?”秦彝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陈叔慎想了一下说道:
“不管阴谋阳谋,龙匙还在我的手里,这事以后再考虑吧。”
“王爷的意思是--------?”秦彝问道。
“我这次回来带回来了龙匙,也带回来了麻烦,希望能赶在大隋发动进攻之前破了他们的龙脉。”陈叔慎眼帘微垂掩住了眼底复杂的眸色。
“------”
一时间秦彝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半晌,陈叔慎叹了口气,吩咐道:“秦将军,吩咐下去大军连夜开拔,尽快离开这里----”
连夜开拔,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行军路上总有停下来安营扎寨的时候。
月色昏黄,营地里一片寂静,连日的急行军所有人都累了,就连值夜的士兵都抱着佩剑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岳阳王陈叔慎的帐前,领头之人左右查看了一下,手里的利剑轻轻举起。不大一会儿厚重的军帐露出了个小口。露在面巾外面的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凑了上去。
很快他果断的挥了一下手,顿时几道黑影向军帐大门扑了过去。
“噗嗤”一声,一个守门的士兵睡意昏沉之间被人割断了喉咙。头一歪身子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谁?”另一名士兵睁开朦胧的双眼喝问道。
“你爷爷-----”一声轻笑之后,那名士兵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有刺客--------!”
那声音尖利刺耳,瞬间划破寂静的长空,传入了守营侍卫的耳朵里。
“抓刺客!抓刺客-----!”很快军营里沸腾起来。
“该死!”黑影怒骂了一声。
“分散行动------”
一声呼哨之后那帮黑影蓦然消失不见了。
接着军营各处火光四起。
“救火-----!”
“快救火-----!”
岳阳王陈叔慎听到了大帐外喧哗声,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他惊叫道。
“王爷-----有刺客-----”一名侍卫急匆匆的闯了进去。
陈叔慎此时已如惊弓之鸟,听到这话,想也没想,拎起衣服就往外跑。
“鞋子你没穿鞋子--------”侍卫在身后大声喊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陈叔慎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
“王爷往秦将军大帐跑------”侍卫在他身后连声喊道。
“对-秦将军一定能保护得了我------”陈叔慎稍稍稳定了下心神,穿好长袍,手握长剑飞身向着秦彝的军帐掠去。
此时军营里一片混乱,有人被踩踏,有人被戮杀,那帮黑衣人神出鬼没,不时袭击着陈叔慎周围的侍卫。
踏着鲜血前进,周围哀嚎不断。陈叔慎的心里开始动摇,开始怀疑自己把龙匙抢过来是不是真做错了。
可惜此时已经没有给他纠正的机会了。一把寒刀紧随着他,“噗嗤”一声刺穿了他的左肩。
陈叔慎没有回头,寒光一闪,反手一刀砍向自己的身后。
就听“噗通”一声,血花四溅,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王爷-你杀错人了-----”
“错了又如何?”陈叔慎面色一沉,“秦将军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过来护驾?”
秦彝也想过去护驾,可分身乏力啊!
那帮黑衣人好像杀不死,打不绝。如此状况让岳阳王胆寒了。
长剑一挥:“这里不能久留,赶紧撤!”
神出鬼没的黑影早就让这帮侍卫们心惊胆战,听到一声撤,他们的精神大振。有脑子灵活的,拉着岳阳王就往暗处躲。
有侍卫扮作岳阳王的模样从另一个方向引开了那帮袭击者。
此时军营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分不清敌我,有的士兵惊慌失措,看到往自己身边靠的人就杀。被大火惊散的马匹在军营内四处奔跑,被踩死的,踢死的人也是无数。
见此情景,岳阳王当机立断道:“现在逃出去可能有点困难,你去帮我找件不显眼的衣服来,我们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