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障?”我虽然不是玉树临风,没有潘安之貌,但是怎么看都和路边那橙白相间的路障有关系吧?
看见我有些抽搐的嘴角,白毛女可能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直接说出来的。
“对不起,那天我赶时间,实在是对不起。我有急事,后会有期。”白毛女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完一个闪身就从我和吴言心之间穿过去了,然后转过一个胡同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范围……
这是在道歉吗?怎么感觉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正在我思考着其他可能性时,突然背上一沉————吴言心这家伙竟然又跳我背上了……
我把吴言心送回了家,然后谢绝了参观她闺房的邀请,雪姨暧昧的看着我和吴言心,而吴叔……我感觉只要我答应了去参观吴小姐的闺房就别想活着走出来了……
我不想回家。
家应该是一个温暖的居所,而不是一幢冰冷的建筑;家里应该有等你回家一起吃饭的家人,而不是只有空荡的房间和孤独的我;家的温度应该是温馨的灯光热和的饭菜,而不是冰冷的空调发出的虚伪的温度……然而我只有后者,冰冷的建筑里面是空荡荡的房间和虚伪的温度……
我爸是一个什么生物技术公司的技术人员,我妈……她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喜欢一边哼歌一边做饭。十一年前,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她走了,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是从此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我曾经问我爸,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他只说了两个字:信仰……
妈妈走后,我爸也逐渐从我的生活中淡出,刚开始是几天回家一次,后来几个星期回来一次,再后来几个月都见不到一面,大概是觉得我习惯了吧,他已经三年没回过这个家了。生活费每个月都会打到我卡上,家里缺什么只需要给他发短信,用不了半天便会有人……
他大概已经在外面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和新的家人了吧。我?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就这样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走到了家门口。
嗯???正当我准备用钥匙开门时,我突然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确————我可不记得我有不关大门的习惯。
难道是……有贼?门锁完好无损,如果是贼的话……我顺手摸过我之前放在窗台上的一根空心钢管,然后蹑手蹑脚的摸进了房门……
一楼没人,不过沙发上有被人坐过的痕迹,而且茶几上还有一听已经被喝过的饮料,一楼没人,如果没有离开的话一定是在二楼!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毛贼我绝对可以对付,说不定可以直接送他去医院。假如是一个手持凶器的彪形大汉,我就……我就跑!
我拿着钢管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二楼一共四个房间,靠近阳台的两个房间一个是我的,另一个是客房,吴言心留宿的时候就住的那个房间,和我房间连在一起的是书房,书架电脑什么的都在里面。最后一个房间就是我爸的房间,因为他好久没回来过了,所以被子床单什么的已经收了,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平时不大用的东西作为一个储物室。
书房和储物室的门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有客房和我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到底先进那一间呢?肯定是客房,毕竟我离客房最近。
我悄悄的走到客房门口,然后透过门缝观察里面————什么也没有,东西也没有被动过。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说不定这个贼没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已经走了呢。
突然背后寒毛直立,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转……我看见了什么???
雪白的肌肤,不丰满、纤细柔软的楚腰好像可以随风摇摆的柳枝,弱弱无力,惹人怜惜……我咽了一口口水,这画面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视线还没来得及往下移,门就关上了,然后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幸亏墙和门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我可以去配一副助听器了。
虽然俗话说冤家路窄,但是我们这路也太窄了吧。更何况这是我家!!!没错,刚才那个身上一丝不挂的女生就是那个白毛女!!!我放下手中的钢管,在客房抽了一张纸巾,然后揉成两团,看来最近天气有点儿热,这都流鼻血了……
手机屏幕里面显示的什么我一点儿都没看进去,我看手机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敢看坐在我对面的白毛女——她刚才当着我的面把那根钢管拧成了麻花……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自己的柠檬茶。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该不会是想打击报复,杀人灭口吧?我不会觉得我的胳膊会比钢管结实。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该面对的迟早都有面对,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鼓起勇气问道:“小姐姐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弄吃的呀!”
她看了看我,“你之前不是叫我白毛女吗?”
“那个……这个……”我该怎么解释呢?其实我是在夸你漂亮?钢管啊,我的胳膊啊。
“记好了,我的名字是欧阳季雨,下雨的雨。还有不要叫我姐姐,我比你小两个月好不好?”此时此刻她看向我的眼神除了不屑之外竟然还有一丝忧郁……
“去弄吃的吧,我不吃辣。”她又端起了那杯柠檬茶。就在我庆幸终于可以去厨房报警的时候,冷冷的话语再次传到了我的耳中:“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你的手机在这里是没信号的。而且……”她瞟了一眼茶几上那根被拧成了麻花的钢管,淡淡的说道:“你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