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林大雄畅快的大吼一声,刚要张嘴说话,却感觉身上袭來一阵森冷的潮气,冰冷的吹拂在身上,冷飕飕的,眼前顿时就结成了一层凉雾,林大雄抖了一个激灵,抬头瞧去,那鱼怪正张着大嘴,腮帮子鼓得老大,似是在酝酿着什么?
此时唯一精通道学的李道长也被那怪物的手段给震昏了过去,老虎和白青心知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大雄与对方冷峙。
就在这时,剧烈的咆哮声从鱼怪的嘴里嘶吼出來,震得整个船体都在左右摇晃,林大雄莫名的有种心惊肉跳感,好像祸事临头,心中暗忖道:从这怪物身上,不难感受到有股强大的妖气正在酝酿,对方是妖类无疑,可是为什么它嘴里吐出的气息,却是这般的至阳,难不成是个妖类与人类的共体。
这个念头刚刚形成,在林大雄面前突然矗立一座天蓝色的高墙,横挡在前方,像是设的一道路障般,横竖只有一条道,船体四周也被这高墙给阻挡住了,只听岸边的白青惊叫道:“林大哥,快破了这屏障,这是‘妖法’!”
“妖法!”林大雄怔了一下,抬头瞧了一眼鱼怪,却发现它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捧起了一本古书,嘴里正嘀嘀咕咕的碎念,随着声音的逐步提高,周围的高墙愈渐的由虚化实起來。
慌乱之中,白青大叫道:“渔船正在移动,大家快看!”
经她这么一叫过后,老虎等人抬头望去,只有叶芷柳惊叫出了声:“啊!真的在移动!”
林大雄见先前那阵潮气如风浪般朝自己击打了过來,他冷不丁的后退一步,听到白青的叫喊回头瞧了瞧,蓦然发现渔船正渐渐远离岸边,缓慢的行驶着。
“他要带主人去哪里!”老虎瞥了一眼,就扭头问白青道。
白青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老虎踮着脚尖抬头朝着船体四周的高墙上一望,顿时惊道:“你们看那高墙上,好像还贴着一道符箓!”
“符纸!”林大雄凝神一瞧,果不其然,那气墙表面似是有七八根粗大的铁链横绕着,铁链与气墙的四个交汇处,均有一张如同成人脸面大的黄纸粘服,符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眼:纵鬼术。
“纵鬼术,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大雄惊骇道。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來的,而鱼怪连头也不抬的抱着手中的古书,身上的鳞片在刚才的作用过后脱落不见,一块块耸立的肌肉却散发着熠熠光亮,看上去诡异之极,林大雄顿了顿,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才发现什么都沒有穿,而且满身都是纹身,顿时一个短暂的错愕后,扭头冲其它人道:“它到底是什么怪物!”
眼下存在太多的诡异无法解释,白青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话,扭头向老虎道:“它好像要把林大哥送去某个地方,你带上李道长,我们上船!”
“上……上船!”二当家的叶芷柳率先惊叫出來,指了指四面的高墙道:“你看那些东西都快化成实形了,要怎么上船!”
白青闻言向渔船上瞧了瞧,见甲板上还有处空位是沒有被高墙阻挡住的,急忙扯了把叶芷柳,纵身一跃就上了去,老虎见状也只好抱着李三的身体跟上,众人的前脚刚落,就感觉一阵潮气扑面而來,这种潮气好像是积淀了千百万年一样,恰如一盆凉水泼洒在周身,从头到脚湿了个透。
这时白青和叶芷柳朝林大雄的方向看了看,顿时脸色唰的一下红了,先前站在岸边只能隐约的看到他的身体是光着的,下半身被甲板给阻挡住了,但眼下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一览无遗,特别是那件物事,上面还隐有蝎子纹身盘踞,羞得二人急忙躲了去。
而此刻的林大雄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他瞧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高墙慢慢的开始显现出画面,而且正前方的那面竟然印出了人脸,左面墙上还有几行浓墨大字,仔细一看居然是:二妃怨处云云沉,十年谪宦鬼方人,年年弃妻渭河西,故人相去隔云泥,梦中魂魄犹言是,醒时两炔天风冷,津楼故市无行客,平生名利关身者。
再度看到这首藏头诗的时候,林大雄几乎是拖着颤音将它读起,双腿簇簇发抖,可是随着画面越來越清晰,当正前方的那张人脸完全清晰的时候,他却站定了,张着嘴巴冲着对面的鱼妖平静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波一波的潮气迎面扑打过來,对面的鱼怪一直在碎碎念,说着一些根本就听不清内容的话,似乎自始至终都沒有抬头看大雄一眼。
林大雄趁着这个缓劲儿,仔细打量着四面八方显现而出的画面,眼前的情况好像科幻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场景一样,然而内容几乎每一个都与自己有关,因为它们的主人公都长着和自己一样的面孔。
这些画面有静止的,有流动的,看得白青等人一阵嘀咕,林大雄看了半晌才明白过來,若是抛去这张面孔不谈,将这些画面连成一个整体,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的一生。
有婴儿时期嘤嘤学步,有青少年时期的叛逆打架,有成年时期的恋爱就业,有中年时期的接受现实,有年迈时期的孤老而终……
看到这些画面,林大雄不由的开始沉思起來,如果自己当初沒有点开那封邮件的话,恐怕这就是自己的一生了吧!
从來到这个世界,到发现这个世界,再到认知这个世界,直至离开这个世界,人的一生充满了悲剧,林大雄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