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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把式驱车经验丰富,熟识大小路道,这使二人在前去高谭山的路上少走了不少弯路。
根据上次的经验,按道理说应该会途径三四座城池,此时已行出数十里,却连城墙的影子都见不着,白青掀开布帘侧头问道:“大爷,为何不走大路!”
车把式挥鞭道:“姑娘,听说有个姓‘袁’的军阀最近闹得紧,世道不太平,大路不好走啊!”
“姓袁!”白青微微怔了一下,心知可能就是那袁慰亭,也沒有继续问下去,就听见大雄嚷嚷道:“有多厉害,还不准人进城了!”
“非也非也……”车把式点上一棵烟斗,砸吧砸吧的抽着说道:“进城要带小彩旗的!”
“小彩旗,什么彩旗!”林大雄一楞,只见车把式探手摸出一个小旗帜,约有巴掌大,五颜六色的非常鲜艳:“这叫五族旗,意思是满、汉、蒙、回、藏,五族共和,寓意拥戴一个皇帝!”
“他娘的,那孙子果然想当皇帝!”大雄闻言嘴里嘀咕着骂道。
白青琢磨着车把式有彩旗,自己和大雄二人并沒有,也难怪进不得,她翻來以前的那枚印有两把刀斜插图案的袖章,端详了片刻伸凑前去问道:“大爷,那您看这袖章还好使吗?”
车把式瞥头一看,突然变了脸色:“姑娘快快丢了,这玩意被那袁世凯见着,可是要杀头的!”
“有这么严重!”林大雄插嘴道,而后从白青手里夺來袖章,翻來覆去的看了眼:“就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要杀头!”
"可不是,小兄弟不要拿性命开玩笑,快仍了它吧!"车把式赶着马车着急道。
“你怕什么?出了事情我來兜着就是!”林大雄不以为然道,说时直接将袖章揣进了怀里,白青见状并沒有阻止,反倒低头沉思起來。
见拗不过二人,车把式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快马加鞭的专心赶路,心里期盼着早些赶完这趟活儿,免得惹祸上身。
一路无话,行出百里地时,却遇上了一队军马迎面踏來。
坐在后车厢里的林大雄忽然听到有‘轰轰’的声响,他眉头挑动了一下,这声音有点像汽车引擎发出的声音,他慌地掀开布帘探头一瞧,行在最前方的是两辆黑色老爷车,后面还跟着四五十名骑兵,各个手里端着便携式冲锋枪,队列非常整齐。
“坏了……小兄弟请收好章儿,莫要露了出!”车把式提心吊胆的提醒一句,随后挺着身子坐了直,一本正经的赶马车。
听到车夫大爷还在惦记着袖章的事情,林大雄沒有吭声,待到前面的士兵近了些,他发现其中有一人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这人一身军戎装着,头戴高高的官帽,留着长长的胡须,脸肥耳阔,手上却握着一柄拂尘,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这人是……”大雄指着那人正要发问,白青明显也瞧见了,抢先应道:“居然是全真派的首席长老,他怎么会做了这兵事!”
“嘘……姑娘小些声不要被他听到,他现在可是护国法师,听说被袁世凯封了个镇天大将军!”车把式挪坐了一下身子,悄声道。
“镇天,天怎么镇!”林大雄噗哧一笑,仅从此人身上流露出的灵气就能判断得出,对方修为只是会道期水准,连修道高手都算不得,更谈不上什么“镇天”。
“小兄弟不要小瞧了他,听说他道法超群,能卜算天下事,能避灾祸而祈天福!”车夫大爷瞧着对方军马逐渐逼近,于是勒着马车让开一段距离,嘴里嘟囔道:“只是沒想到,这军队也会走小路!”
“屁的超群,不过是被人捏在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林大雄啧啧道,白青闻言怪叫一声,反驳道:“林大哥你有所不知,此人名为仰度,乃酥醪道观中人,正所谓‘浮山之胜,会于双髻、符竹、蓬莱三峰;三峰之胜,会于酥醪观,’他虽然在修为上不及王重阳,但在占算卜卦上,天下无人能及!”
白青的话大雄一句也沒听懂,不过听到“仰度”二字,他几乎瞪大了眼睛,这人的大名先前就有过一番听闻,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见着了活人。
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仰度,世人尊称其为“仰度先生”,关于他的事情,大雄还是在当年做灵异网站时,搜集野史资料偶然间查到过。
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的时候,曾经为他的第二次东征,到过广东的惠州,因为当时他听说当地有座山叫“罗浮山”,罗浮山有座道观,名为“酥醪观”,他便屈身前去问一问玄机,结果沒想到在这酥醪道观中,结识了一位道士。
这个道士跟他聊得非常投机,两人促膝长谈了一整晚。
蒋介石求了一支签,道士当时看了那只签之后,只说了八个字“胜不离川,败不离台”,蒋介石想请道长具体解释一下,道士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众所周知,当时的国军装备精良,粮草充足,可谓是人仰马壮,蒋介石东征平定了广东之后,又以广东和广西为基地进行北伐,整个过程也都非常顺利,随后到了1928年年底,国军基本已经算是完成了大陆统一,只是蒋介石沒听那句“胜不离川”,最后将首都定为南京。
后面岛军大举入侵,完成了历史上最为惨痛的“南京大屠杀”,蒋介石非常后悔,又将国民政府迁移重庆,不过大势已去:“抗岛战争”之后,接憧而來的便是国共内战,当时的解放军的确是所向披靡的,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