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霆这个时候正侧着身子和旁边的一位银达地产的董事交谈,酒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很快被人群中的喧杂淹没。/p
舒然高脚酒杯是空的,一名端着木盘的女侍正好经过她的身旁,木盘上有数个盛着三分之一红酒的酒杯,她没有换酒,只是把空酒杯放到木盘上。/p
她看着南心语的眼神,冷光凛凛,而且带刺,毫不掩饰着心里对南心语的厌恶和痛恨。/p
那天学校公园里那场不愉快结束之后,她就觉得,乔逸的心思不全在自己的身上,他还在想着南心语。/p
这让舒然对南心语深恶痛绝,自己的男人还念着前任,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p
她堂堂鼎讯传媒的大小姐,还比不过一个寒酸女人吗?/p
难道,当初拿给乔逸看的那张南心语曾去代孕机构的照片,还不能让他对眼前这个为了钱出卖身体的女人死心?/p
舒然朝着南心语走过来,后者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心里也是气滞愤怒,没有什么好脸『色』。/p
“你跟她有仇?”沈子良很惊讶,抛开她是纪云霆的助理,南心语就是很普通的女大学生,怎么会认识舒家的大小姐?不过两人眼神了的气氛可不怎么好。/p
“我犯不着跟这种人结仇。”南心语不屑一顾。/p
果然是有仇!/p
沈子良能够预料到,会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舒家的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p
他看着身旁的南心语,又看了看她旁边的纪云霆,好在南心语有个靠山。/p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南心语,你还真是不简单啊。”舒然走到南心语面前,一幅居高临下的态势,眼神里充斥着倨傲和轻蔑,在她看来,南心语不过是个披着清纯外衣的下流货『色』,连站街女郎都比不上。/p
“我在这,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p
舒然紧接着看了看旁边的沈子良,并没有看认清侧着身子的纪云霆。/p
“沈子良,纪老爷子的寿辰,你也敢带这种女人进来?”/p
她以为南心语勾搭上了沈子良,通过他的关系进到寿宴里来。毕竟,沈子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混迹花丛,南心语要是主动献身,他肯定来者不拒。只是,带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来参加老爷子的寿辰,那可是犯了忌讳。/p
“这种女人”南心语眉头蹙的很深,这几个字就像是一柄利剑朝着自己的心口猛扎了过来,剑刃透着幽光。她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感受到剑抵在心口时要撕裂开来的疼痛,但很快消失。褐『色』的瞳孔里敛着光,她静静的看着舒然,胸腔里的怒火变成了脸上的笑容。/p
笑的很甜,也很冷,唇角勾起的弧度里,牙齿在厮磨着寒气。/p
对付这种娇生惯养,自以为是的女人,最直接的回应就是反手甩一巴掌过去,脸颊上通红的手指印会让她清醒。/p
但现在人多,而且还是纪云霆爷爷的寿宴,她肯定不会怎么做。/p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回应。/p
南心语往一侧走了几步,伸出左手,穿过纪云霆的手挽在一起,后者有所察觉,回转过身来,他刚才和一位董事聊天,没有听到舒然和南心语的谈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的看着南心语。/p
“我不是沈子良带进来的,而是跟着云霆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还有,我不是这种或者是那种女人,我现在是纪云霆的女人,希望你尊重点,是吧,云霆。”/p
南心语朝着纪云霆说的这番话,声音甜甜糯糯,纪云霆的女人这几个字刻意用了娇嗲的语气,刺激舒然。/p
沈子良说舒然的爷爷曾经跟纪云霆提过自家孙女和他的婚事,结果被他一句没兴趣回绝。/p
如果作为纪云霆女人的自己是所谓的这种女人,那他没兴趣的女人又是那种女人?/p
南心语话里带着冷笑,她不会被舒然随意欺负,拉着纪云霆说是他的女人,完全是气不过。可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心神还是紧张,眼睛不敢直视纪云霆。/p
说完之后,她又开始惶恐,要是纪云霆一口否定,那就/p
“不是女人。”/p
糟糕!/p
纪云霆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心语神『色』一僵,心绪沉落谷底。/p
“你是我的未婚妻。”/p
话音刚落,南心语神『色』继续僵硬着,挽着纪云霆的手臂,被他拉近的更加亲昵。/p
沈子良看着纪云霆,瞠目结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话。/p
舒然则是站在原地,犹如被雷击了一般,浑身焦麻,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p
“你没有听错,她是我的未婚妻。”/p
纪云霆补充了一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南心语的话和气氛,已经能推测个大概。/p
他的眉宇很平,没有皱起的迹象,墨『色』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舒然,脸上没有情绪,他很认真的说着话。/p
认真到作为当事人的南心语都难以置信。/p
她庆幸,纪云霆脑子不算笨,知道自己故意在气舒然。心里在听到纪云霆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时,像是掉进了蜜罐里,意外的甜蜜。/p
但她想错了一点,纪云霆会说那句话,是因为他今天带南心语来就是要说这句话。/p
也因为,南心语喊他云霆的时候,声音好听,而且舒服惬意,所以提前说了出来。/p
舒然预想的画面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