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深陷在早晨回忆中的玉澜清,呆望着面前书本很久也没看进去多少字。甚至连水仙在一旁唤了她几声,也是视若罔闻。直到门被推开,外人进屋来,她才多少回了回神。
“实在抱歉,玉小姐,打搅您了。”
阿茶一进门就见两人安静的望着自己,生怕是自己惊扰了她们。立刻解释道:“刚才李家小姐也来武馆了。”
“就是那位李府的大小姐?”水仙抢先回问,之前她曾在武馆门前遇见过一回,印象深刻。她与阿茶还为此交谈过几句,对那位李小姐很是感叹。
“是啊。”阿茶应着声,又对玉澜清道:“她听说您也来此处读书,很是好奇,想与您结交一番,想请您去读。不知小姐是否有意?”
“这是好事啊。小姐,我们过去打个招呼也是好的。”水仙积极道,玉澜清还未开口,她就想替自家小姐答应下来。
但玉澜清问道:“我只想寻个清净之处,摒除杂念。先不去想交什么朋友。”
“小姐,虽不说要去与李家结交,只是与李小姐认识一下,多个人缘也是好事。”水仙自己也有些好奇,想近距离瞧一瞧那位名人。她见玉澜清兴致缺缺,便唉声道:“小姐在这里也是一个人发呆,又看不进去多少书,还不如先多交个人脉。”
说了实话的水仙被玉澜清瞪了瞪眼。
“是你自己好奇,想去攀交,何必要拖上我。反正我是没多大兴趣。”
玉澜清懒洋洋地翻过一页书,继续注视那纸面上的内容。不管她究竟是看进去多少,水仙也是难以劝动。就连来说此事的阿茶也是有些为难。若是她就此回去对李紫玉说她被玉澜清回绝,不光是说自己办事不利,更会让李紫玉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很是难堪。
但玉澜清哪里会想到这些,哪怕想到这些她也无所谓。她的任性名声在外,也不怕再加上一条。
茶室内有三人却是静得出奇。阿茶等待片刻也不见玉澜清改变心意,只得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后,在心里选了不少理由来搪塞李紫玉。但不管何种理由,那位李小姐都不是轻易蒙混的过去的人。又怎会听不出那些理由是真是假。阿茶只盼到时候李紫玉能体谅她的不易,别太怪罪她才好。
于是,哀叹了一声后,阿茶只得自己去李紫玉的书房。
茶室内的两人也不过安静了片刻,终是水仙忍耐不住,先开了口。
“小姐,你能容水仙说句真心话吗?”
“你想说什么?”玉澜清头也不抬,又翻过一片书页。
“小姐听了千万别怪我多嘴,也别生气。”水仙颇为认真。玉澜清终于放开书,直视与她。
“你不怕被我责怪也要说的这话,我又怎么拉的住你。”
“那好,小姐。既然你想参加花试,想出仕,但也不能只蒙头苦读而已啊。”水仙心中默念,自家小姐明明是对着书本发呆,哪里来的苦读。“多结交对自己有益的朋友也是件好事啊。”
“有益?你怎知那位李小姐对我有益?”玉澜清毫不在意,“你好像对此很是关心,难道你对她很了解?什么时候认识的?”
被这一质疑,水仙连忙将自己怎么见识了那位李紫玉之事与玉澜清说了一遍。
“那件事你从未对我说过。”
“我是怕说了那些话会被斥责多嘴,毕竟是那位李大人的内眷。我们与他们家并无什么来往。也怕被你误会说我生出什么异心。我可不愿背上那种罪名。”水仙举着手发誓。“我可是自小就来府里陪伴小姐左右,怎么可能有异心呢。我也是真心觉着那位小姐人不错,小姐你若是能结交那样的朋友,或许对你以后有所帮助。”
“水仙,你何时有了这样的头脑?”玉澜清的话中淡淡的,不见情绪,反倒让水仙更为不安。“竟也能替我打算起将来的前途了。”
“小姐,我可真的没异心啊。”水仙急了,甚至匍匐地面,求着玉澜清相信她,“若是小姐觉得水仙多嘴,或打或骂都任由你处置。但千万别不信任水仙啊。”
没想水仙竟是如此认真。玉澜清只得收起自己的冷言冷语,对她道:“你何苦这样,起来吧。让人看见,以为我是个刻薄主子。”
得了玉澜清的宽恕,水仙依旧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让玉澜清心生疑惑,又问她道:“你起来吧,我不怪你。”说着,她还去扶了水仙起身。但待水仙抬起头来,却见水仙脸上尽是忧容,还有几分难忍的悲戚之情。
“水仙,你怎么了?我可还没开口骂你,你怎么就要哭了呢?”
她也不过是犯懒,不愿意结交什么外人,也是不想惹了什么麻烦回来。没想,在水仙眼里竟成了一件大事情。
“你究竟是委屈什么?”
水仙强忍住鼻头泛酸,对玉澜清说出自己深忧之事,也是她为何劝玉澜清与李紫玉结交的缘由。
“小姐身份高崇,这一辈子原都不必担忧,就算是听了老爷的话,安心待在府中等着出嫁,老爷也必定给小姐寻一门好亲事。若是水仙有福,给小姐做了陪嫁,那以后也能混个好些的后半生。”
这些话,玉澜清自然是明白的。水仙与她从小长大,如果她出嫁自然也是要一起的。她并不会亏待水仙。但现在水仙忧愁的却是好像要现在立刻赶她出门一样。
“现在,小姐却是与老爷相悖,偏偏要走那艰难的出仕之路。这是要靠自身才华谋得后半生啊。万一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