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拜你师父所赐，还在闭关养伤。”
这让萧无意更生疑惑。
“但你原本并无异能。”
“是啊。原本我一无是处。”博昌自我贬低着，脸上却是笑意满满，“人总是会变得嘛。只不过我这模样变化的稍微大了点。”他抬起手臂来，手掌散出更多的暗色雾气，所指方向冲着萧无意而去，目标非是他，而是他身后刚刚被他破损的结界。那个洞口很快又被填补起来。
这下，三人都被笼罩其中，似乎安全无碍。
“你也习得了那本禁？”
“不。”博昌很是无谓，解释道，“我这个身体好像自己已经习得了这样的术法。就好像你天生就会，而我，是后天生就。”
“但这是异端邪术，对你的身体必定有害。”
“多谢关心。但我觉得挺好，并无不适。反倒让我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唯唯诺诺的，有了一点主动权。”
对于博昌的解释，萧无意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还从来没有人会天然习得这样的邪术。但上回穆云海控制了他的身体，擅自使用了禁术。恐怕就是那一回的使用，出现了什么异常作用，才让现在的博昌脱离常规。身体突变，性格也巨大变化。
“博昌，你别再用那种异术。若是等到你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谁也救不了你。现在你若回头，我还能去求师父来帮你瞧瞧。”
“又是一个好心人。”
博昌看了看一旁呆立着的正清，又看了萧无意。他并无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们都要来劝说自己。明明他才是来救人的那个才对啊。
“萧无意，你觉得这样的劝说就显得自己十分高尚不成？可惜，我并不需要。即便那个人擅自用了我的这个身体，但还是留给我这样的能力。我不会感激他，他也不需要我的感激。”他的目光从萧无意的脸上，移向正清，“反倒是你，以爱的名字一直在欺瞒与利用，还让人对你死心塌地。实在卑鄙。”
“博昌，你太过分了。”
“你看，她还那么护着你。”博昌对于正清的抗议无动于衷，“你心里就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吗？”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但我可以对正清说，我对她的那份感情是真的，没有半点虚假。”
“真是感人至深的告白。”讥讽之意刺疼了正清，她忍不住跨前一步，想要狠揍了博昌。但她也知道自己力量微小，恐怕伤不了他，自己反而会受伤。“我知道你心里厌恶我，不相信我。但我说的也是事实。现在只看你如何判断了。”
这便是将问题统统甩到了正清面前。对于一个是自己的昔日好友，一个是自己的挚爱，两边她都是存有感情的。她不是个无情决绝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个失望。我也不相信你们哪一个会来欺骗我。”
若是换作另外一个女子，恐怕会选择萧无意而放弃以往的友谊，正清有那么一瞬想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她终究还是不忍伤害博昌，因为她亏欠博昌许多。她也亏欠他爱的那个女子。
“正清，刚才他对你说了什么？”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萧无意急问正清。见她面色犹豫，知道他们两人恐怕非是提及什么无关紧要之事。
在他的眼神急迫之下，正清才勉强答出口。
“博昌他说你骗我。他说你欺瞒了我神女的真相。说，我才是真的神女。”
她一股脑儿地统统说了。好像她才是犯错误的那个，甚至不敢抬头看萧无意的脸色。
恐怕他现在很不高兴吧。自己辛辛苦苦照顾她一路，现在还要被这样质疑。换做谁都不会高兴的。
“很好。就这样都说出来不是挺好。大家都敞开来说清楚了，也就明白了。”
一旁博昌很鼓励正清的行为，唯独萧无意闷不做声。
他的默不作声让正清很是担心。他不出声的时间越久，就越让正清加重了担心，一点一点加深了自己的怀疑。
最后，萧无意开了口，朝着两人问道：“刚才你们动用了这把短剑？”
正清只有点头。她眼巴巴望着萧无意能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她不愿自己再怀疑下去了。
“正清，我刚才没有告诉你。这把短剑在祭祀时是用来做什么的。”萧无意略微停顿，好像下定了决心才道，“其实，这把短剑来自于我师父的佩剑。在祭祀时使用它也是为了验证之用。因为，这把剑是历经上几代护国法师传承下来，恐怕是唯一能验证神女之力的利器。”
萧无意举起手中短剑，看着剑身上已显现出的红色痕迹。
“刚才你们拿来试验了吧？”
“正是。”博昌等着他的回应。
而正清更是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说出个结果来。她不想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弄，不论是被博昌欺骗，还是被萧无意隐瞒。
“上面红色印记的出现正是表示了神女之力的显现。”正清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而能让这种印记出现的人正是具备了神女寄身的条件。”
“萧无意，你真够狡猾的。”博昌冷了脸色，“什么叫‘具备神女寄身的条件’？明明正清她就是神女，你却还要给自己狡辩。”
面对博昌的斥责，萧无意并不觉得气愤，他甚至用疲惫了的声音，解释道：“我只能这样说，这是我到现在能说出的所有实情。”
“卑鄙。我怎能指望你真的会说出实话呢。我真是傻！”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