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墨羽坐在床侧，看着她睁开的眼睛，唇角扬起露出笑容，“您觉得怎么样？”
“我……”宁静哑着声音开口，“还……还好！”
帝临将杯子递过来，墨羽撑起宁静的身子，他就小心地将水杯送到她嘴边，“先喝点水！”
微低下头，就着他的杯子喝了几口水，喉咙里的干疼缓解，宁静的心智也是越发清明几分。
环视四周，目光掠过墨羽、星落和圣火神君，落在帝临身上，她颤抖着抬起手掌，帝临忙着伸过手掌接住她的手。
握住他的手指，宁静嘴唇颤了颤，哽咽着开口。
“姑姑，对不起你！”
事情至此，宁静早已经知道，自己这些人是错信了人，心中懊悔、痛苦之余，更多的则是对眼前这个年轻的歉意。
帝临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错。”
这么多年，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蓝子乔甚至骗过九重天的所有人，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对不起”。
“是啊，天后！”墨羽安慰地扶住她的肩膀，“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您只管把身体修养好就是！”
宁静轻轻摇头，手掌依旧握着帝临的手掌。
“告诉我，这些年，你们娘俩是怎么过的？”
帝临轻轻点头，然后就向她讲起东羽帝国，讲起自己如何长大。
墨羽主动站起身，与圣火神君、星落一起退出门来。
听到龙颜在他五岁就已经离世，宁静的眼睛里又溢出泪来，“我们宁家欠龙姐姐太多了！”
“不！”帝临轻轻摇头，“这是娘自愿的，没人要求过她，她说过……能够为父亲生下我，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宁静含着泪扬唇，眼前闪过当年那个美丽女孩子的脸，又是一阵心疼。
“那后来呢？”
“父皇虽然不是我的新父亲，却对我视若己出，一直很关照我。”提到帝牧野等人，帝临的声音里也是染上温情，“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我的父亲。”
宁静轻轻点头，“不错，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能见到他……我会亲自向他道谢，谢谢他这么多年照顾你们母子，把你教成这么好的孩子。”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收回手掌，“你一定还没有见过父亲吧，我这里，有一张他的画像，也是唯一的一张。”
说着，她就将那只锦闸从储物手镯里取出来，送到他面前。
帝临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卷轴，缓缓打开。
目光落在那个与他神似的男人身上，不由地动容。
一直以来，他都把帝牧野当成自己的父亲，直到飞升之前知道真相。
在他的心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没有形象的人，他想象不出对方是什么样子。
后来听白婆婆道明他的身世，他才知道，他真正的父亲是九重天上人人敬仰的人物，有着出众的天分和才学，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让所有人仰慕的存在……
直到现在，终于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父亲这个形象，才算是彻底地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