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水,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缓缓睁眼。
入眼,刺眼的阳光。
”糟糕。“想到每日上班的时间,想到迟到要面对的恶魔上司,她暗叫不好,翻身而起。
然而,预期中跟往常样翻身坐起的动作颓然一顿。
她整个人好象得了什么怪病,周身臃肿的难受。
刚坐起,伸向往常她放在床边衣服的手跟着落了空,她整个人也因后力不济颓然跌回。
当看到自己跟着缩回的手,苏若水狐疑:她这是得什么病了?
一夜之间,她虽不算修长的手,此时完全变成只肥猪爪。
五指胖的连指纹都看不出来,五指一合,整个就是一片大肥肉。
顺着手指,她视线一点点上移,当看到自己跟之前完全不同的衣服,还有露在衣服外虽白,却肥的几乎流油只剩肥肉的手臂,她呆了“这是……”
这时,脑袋一疼,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纷至沓来像电影片段涌进她的脑海。
“我这是穿了?”
意识到自己到了不知名的时代,进了个完全陌生她之前就排斥的胖身子中,她恐慌坐起,奈何几次都徒劳无功。
最后她只能一手艰难撑着身子,一手抓着床边,就在她快把床和自己都翻转到地前,终于坐了起来。
她也被搞的满身大汗,粗喘如牛。
总算看清了此时所在的房间,还有房间中的摆设。
古声古色,透着破败和穷酸气息的草屋。
不错,是草屋。
头顶有些茅草,虽没露出阳光,确实有几缕茅草在她眼前不远处随风轻轻晃荡。
房间很简陋,除了她躺的还算大够结实的大木床,房间中央有张四方形的小桌子,旁边两个矮凳,上面都依稀可见斑斑木绣,还有虫蚀的木絮。
桌子上面两个瓷碗,还有个水壶,水壶上面也是铁锈斑斑。
一边靠墙背阳的地方放着个大立柜,同样木锈斑斑。
房间的地表,是坑凹的泥土地,地面虽干净,依然有蚂蚁沿着墙根排队运送着什么。
床对面的有张椅子,椅子背上搭了两件粗麻带着补丁的衣服,虽看不清椅子原貌,椅子腿处的木锈同样彰现着椅子的陈旧和残破。
就在苏若水嘴角微抽,打量着眼前的时候,一边挂着的同样补丁摞补丁的门帘外响起脚步声。
随门帘掀开,进来个大概五六岁,身形瘦小,小脸尖尖,除了一双大眼睛还算明亮,又黑黄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她坐着,先是一顿,欣喜上前,握着她的手,说着哽咽出声,“姐,你可醒了。你可知道,你昏迷的这一天多,若风心中有多恐惧,多害怕……”
转头看向眼前抓着自己手含泪摇晃寻求庇护的小男孩,苏若水皱眉。
她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到份外资企业的工作。
上班几天就到了这儿。
别说哄孩子,男票了,上学期间跟男生连手都没拉过的她,面对这哽咽说话鼻子和眼睛通红的小男孩,还真有些无措。
“你……”
也许是她眼中的茫然和无措,吓到了小男孩。
小男孩藏在眼中的泪一滞,抽了抽鼻子,带着哭腔,“姐,你身子可曾好了些?我求傅大伯,他不当家。傅婶她们都不给你找大夫,我,我好怕你就这么去了,留下若风一个人……”
说到后面,小男孩整个趴在她身边,小肩头微耸,再也忍不住低哭起来。
苏若水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自然还有脑海中那本不属于她的一些记忆。
眼前的小男孩是她亲弟弟,苏若风。
她们姐弟现在正住在她的婆家傅家,说是她的婆家,其实只是个虚名。
因她虽被弟弟称傅大伯的公公着人接进门,她并没有和傅家任何个哥儿拜堂成亲过。
本尊的记忆中,她小时候过的还不错。
当时她跟爹娘住在一起,他们住着青砖大瓦房,不但有地,还雇着几个长工短工的,有牛,还有马匹。
几年前,爹娘出去,坐的马车翻了沟,留下还没及笄的她和只三岁的弟弟。
她和傅家的亲事,也是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给定的。
她家出了事后,爹爹的叔伯兄弟们分割霸占了她家的钱财房子,把他们姐弟赶到之前他们家养马的马棚中任她们自生自灭。
好歹她从小定亲的对象,她爹曾经的好兄弟,也就是她现在这身体的公公,弟弟口中的傅伯着人接来了她们。
按理说她和傅家有着婚约,就算接住下来,到了一定岁数也会跟傅家的一位哥儿成亲。
她才到傅家,傅家本跟她定亲的傅二哥就离家出走,一走没了踪影。
她的身体也有之前的苗条渐渐胖了起来,寄人篱下,她从来那天就自告奋勇做这做那,她的身子还是一天天胖了下来。
就这样,她明明刚过及笄之年,就胖成这样。
一步三喘,别说做事,连自己都要人照顾。
傅家的人除了傅伯,她的公公,傅家婶娘还有大伯嫂都厌弃她。
更有传言,说她爹娘的死是她克的,未来相公是她克走的,就连最近婆婆傅婶的病也是她克的,甚至大伯嫂才怀上又掉了的胎儿也是她克的。
克爹娘,克夫,克婆婆,克小孩之名,让邻里乡村见她如苍蝇般排斥嫌恶。
说到她的昏迷,因这段时间是麦子成熟之机。
婆婆傅婶生病在床,大伯嫂因小产同样在家休息,她又这般,弟弟如风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