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遥沐浴并没有让旁人伺候的习惯,这一点路柒柒很庆幸,于是她尽责地在外头守着。
“殿下平日里没有白天沐浴的习惯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路柒柒转了转眼珠,“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殿下突然想沐浴了吧。”
雨砚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追问,路柒柒松了一口气。
雨还是在下,偶尔有冷风吹过来,路柒柒揉了揉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个喷嚏。
“小祥子,你去喝点药吧。”
“我喝了,应该是这药药效还没到。”这话刚一说完,她又打了个喷嚏,雨砚下意识站远了些。
“你这名字,是殿下取的吗?”路柒柒有些好奇。
雨砚笑着点头,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路柒柒又问,“有雨砚雨墨,是不是还有雨纸雨笔?”
“你怎么知道?”
这根本不难猜好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能猜出来……路柒柒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答话,只微微笑。
但很快,她就变了脸色,因为渊遥在里面喊她了。
进了房,渊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未干,墨发明眸,潋滟华贵。
只坐在椅子上,便散发出无尽的威严。
在旁人眼里,自当是风华绝代,但在路柒柒眼里,只觉得他嘴角的那一抹似笑非笑,很危险。
她脑子里应景地浮现了秋后算账这四个大字,这四个大字如一把明晃晃的刀,一直挂在她脖子上。
“雨砚!”听到渊遥当着自己的面喊了雨砚,路柒柒仿佛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
雨砚进来的时候,看到路柒柒低着头的样子,觉得屋里头的气氛有些不寻常,于是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
“你去拿一副小祥子的药,让人熬了送过来。”
雨砚听了吩咐,看了眼表情复杂的路柒柒,在心里念叨着殿下何时这么体恤下属了。
路柒柒本来做好了准备,以为渊遥会大刑伺候,谁知道他的大刑竟然是要自己喝药,一想到中药的苦味,路柒柒就满脸愁容。
“殿下,奴才今日喝过药了。”
“既然你喝过了,”渊遥看着路柒柒那希冀的眼神,“再喝一次也无妨。”
“是药三分毒。”路柒柒试图再次说服他。
“我只知道良药苦口。”渊遥板着脸。
一旁的雨砚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致,不管小祥子喝没喝过药,再喝一次是必然的了,于是他也不管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了,径直就去拿了药。
守在院子门口的雨墨见到雨砚端着药进来,不由纳闷,“殿下最近不是没有喝药了吗?”
“这是小祥子的。”雨砚的表情有些微妙,雨墨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小祥子?”
“是呐,他最近不是感冒了一直打喷嚏嘛,我琢磨着,殿下估计是看他一直不吃药,才吩咐我给他端过去。”
说完,雨砚脸上又有些小小的吃味,“咱们殿下何时如此体恤下属了,怎么就没看见对我这样呢?”
雨墨瞥了他一眼,“你也去感个冒试试。”
雨砚嘿嘿一笑,“那还是别了。”
走到一半了,他又回头跟雨墨纠正,“我这身子骨强健得很,随随便便是不会感冒的。”
说完这句话,雨砚收敛了一下神情,表情严肃地走了进去。
房里气氛不好,他可不想自己笑眯眯地进去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