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迦罗平心静气说道:“她中本教主的袖箭,现在又被西域尸蠓咬中,又被你的暗器打中要害,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活下去!”
“你呢?当然也不能再活下去。因为你也沾染了奇毒,最迟三日便将发作而亡……”
我冷冷一笑,道:“三日太长,怕你没命等!”
帝释迦罗道:“你已是将死的人,迟死早死有何区别!”
我道:“放你娘的屁!”
语毕,我摆好姿势,佯装劈出三道剑气。
老天可怜……
风声四起,几道惊雷隆隆作响,奇诡莫测。
帝释迦罗连忙闪避出去!
我趁势跑到陆烟子之侧,右手一探,拦腰抱起陆烟子,同时左手抓起砂土轻轻一挥。
这一把砂土,好像是无数支匕首飞刀,长了眼睛一般直取帝释迦罗。
而我早已掉头就跑。
我无暇观看帝释迦罗是否躲过这把砂土,只有将体力提至极限而逃。
帝释迦罗当然避开了这儿戏般的攻击,他没有追赶,嘴角挂着一丝得意冷笑,喃喃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例外?”
晨雾迷蒙,三丈外难辨景物、方向。
我抱着陆烟子娇躯,一阵奔驰,蓦地感到一阵头昏目眩,喉咙干燥欲裂,四肢无力。
这种突然发作,使我心惊胆寒,暗道:“自己肾虚了”
我停下了身形,掠视一下四周,但听波涛海浪声阵阵传来,四处白雾迷漫,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我忖道:“也许是海边……”想到这里,胃部一阵翻涌,想吐,却又没吐出一点东西来。
这就是看到大海的感觉吗?
倏地,脚下一软,我抱着陆烟子一同摔跌地上。
陆烟子这时还是昏迷不醒,双目紧紧闭着,脸色一片惨白,右肩还有被击中的淤紫,血肉模糊,右臂已经不能动弹,左手腕又是一片红肿。
我凄凉一叹,道:“她伤的不轻!哎!我也离死不远……”
我低头一看怀中这张绝世佳人的脸,不禁一阵安慰,傻笑道:“果然是美女与野兽,抱着这样一位美人而死,比三十岁还找不到对象要好许多!”
我一向qín_shòu,怎么会说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看来我的神智真的是一片混乱,杂念如潮汹涌。
蓦地一声娇细呻吟,打断了我的思绪,低头一瞧。
只见陆烟子轻轻地翻动了一下,睫毛一动,眼睛已睁了开来。
她看到我的面容,灿然一笑,道:“我梦见你抱着我,果然你真抱着我……”
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会醒来,所以抱着你!”
陆烟子幽幽说道:“我以为不会再醒来!”
我道:“我会陪你。”
陆烟子似乎吃了一惊,道:“你也中毒了?”
我道:“不错。”
说着,她看到我受伤的右臂,忙道:“你的手臂伤得很重,是不是被帝释迦罗的长剑所伤。”
我无语地点点头。
陆烟子极尽凄凉地叹道:“帝释迦罗那柄长剑,是一柄经过毒物淬炼的毒剑……”
我苦笑道:“我们一同死去,是应该的,rose。”
陆烟子道:“你不能死。”
我道:“谁也阻挡不了我们了。”
陆烟子道:“我们去找一个人。”
我道:“我走不动了。”
陆烟子幽叹道:“我们就静静坐着吧……”
我道:“嗯,等一会。”
陆烟子突然轻轻睁开了眼睛,说道:“到现在我还没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你真的既会易容,又精通缩骨功吗?”
呃……
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烟子突然娇容含羞,道:“我没有被人这样抱过。”
我啊了一声,道:“那我换个姿势抱。”
陆烟子嗔声道:“记得你在那一天夜里……”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我已知她所说何事,说道:“那晚……很高兴遇见你。”
陆烟子道:“好啦!我是个将死之人,你能告诉我真实身世吗”
我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是清河武大郎,两年前的一天,我在紫石街上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过马路,她送给我一枚焦糖色的药丸,我服下后从此身形缩小,丑陋不堪,百般查访之下,我听闻当年那位老奶奶是辽国国师,偶然看见我骨骼精奇、禀赋过人,怕我辅佐本朝中兴,故而设计毒害我……当年,我也是颜如宋玉,貌比潘安。”
陆烟子轻叹了一声:“看来,你真是百年不遇的奇才!”
我左手一拦,抱起了陆烟子娇躯。
陆烟子道:“那我们到鄜州。”
我怔了怔,道:“那要两天路程。”
陆烟子点头道:“这里是伏陆镇,我们再走一里路便到市集,然后乘马车到鄜州。”
此时已是翌日清晨,东方隐现鱼肚白,数十丈外便是滔滔的江水。
我抱着陆烟子缓步而走,一面问道:“去鄜州找谁”
陆烟子道:“一位退隐子午岭脚下的神医,只要他答应疗治,天大的难症、病毒,都能妙手回春。”
我担心道:“如果他拒绝呢”
陆烟子嫣然一笑,道:“他绝对不会拒绝。”
我怕自己和陆烟子不能坚持到鄜州。
蓦地,陆烟子啊了一声,道:“师哥,我右腰间有双小子,你替我拿出来。”
我一怔神,道:“子,拿子做什么”
陆烟子道:“子中还有五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