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容,在落日余晖映照之下也终于看清了。
只见敌人双目深陷,如同两盏鬼眼青,青绿彻骨,不可正视,长发披肩,身材瘦长,骨露硬挺,插地而立,尤其是那两只手臂,长垂过膝,只差半尺及地,远远看去,像似另外两只腿。
这时怪人瞪着绿眼望着范凝式,怪笑道:“你敢拦我?”
范凝式脸容肃穆,说道:“在下范凝式,阁下双臂过膝,请问是刘玄德吗?”
怪人嘿嘿两声阴笑,道:“放屁!本座是敕燃神教宝藏迦罗!”
蓦地,经略府的八方鼓声又响了!
范凝式脸色大变,问道:“敕燃神教今日来了多少人”
宝藏迦罗阴森森地说道:“两个人。”
范凝式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这么看不起我们吗?”
原来这时经略府的四周里喊杀震天,似乎有四个地方发生了战斗。
宝藏迦罗笑道:“还有三位是八臂大黑天身边的十三太保。”
范凝式道:“这样说来,贵教总共来了六个人是吧!”
宝藏迦罗道:“你狗日的算术是自学的吗?”
范凝式道:“单凭贵教六个人,就想毁灭经略相公府,未免太不自量了吧。”
宝藏迦罗冷声笑道:“我说了五个!”
此时,前面又急急奔来潭儿,娇喘吁吁地说道:“禀告范副使,李都监已经被他所伤,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又侵进强敌,府内卫士死伤惨重。”
范凝式脸色凝重,沉声说道:“快,传令众卫士退到别院中来保护我。”
宝藏迦罗狂声一笑,道:“不要走!”
喝声中,他左臂一扬,劈出一道锐利劲风,击向三丈开外的范凝式。
范凝式万没想到敌人会突袭,忙喝道:“潭儿,快来保护我。”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娇呼响起,潭儿的身躯被那道掌风震得弹出七八尺,摔跌在地面上。
范凝式长舒一口气,道:“好险,差一点!”
说完猛扑而到,右拳五指一圈,猛弹五缕劲风直袭对方上身要害。
范凝式这一怒出手,施展绝技,五缕指风,快速绝伦,穿金钻石,刚猛至极。
宝藏迦罗知道这一招厉害,阴笑一声,双掌猛往后连续交叉拍出,脚下更是如电般地旋了开去,远远避过了范凝式这一招。
范凝式招式落空,正待抢攻,蓦听身后传来大理段正兴的声音,叫道:“范副使快去察看皇甫小姐伤势,估计要死了,敌人让我应付好了。”
语音中,段正兴举剑由身后急走过来,剑式飘飘,幻出千点寒星,卷涌向宝藏迦罗。
段正兴也是大理国剑术高手,这时一出手,数重剑浪,立刻笼罩住敌人身形。
范凝式深知段正兴功力深厚,就是不敌对方,一时也不会败阵,于是,急走到潭儿身旁。
但见潭儿娇容惨白,脸露痛苦之色,由地面上挣扎坐了起来。
范凝式伸手扶住了她,问道:“潭儿,你怎么这么傻,自己往上撞。”
潭儿嘴唇微动,“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人已昏迷了过去。
范凝式心痛至极,双手抱起潭儿娇躯,疾速飞走到东面阁楼里面。
楼梯口的郓哥,急问道:“小姐姐怎么样了?”
范凝式道:“郓哥,顺便看护着潭儿,外面形势严重,她可能会拖累我。”
一语未毕,门口响起桑鸢寺了尘上师的暴喝,道:“施主,往哪里走,厕所在那边!”
范凝式放下潭儿娇躯,抬头望去。
门口不知在何时,出现了一位肩背双剑的黑衣长衫蒙面人,举步直向门口走来,了尘上师一闪身,挡在门口。
黑衣长衫蒙面人,不说一句话,踏步直进,猛地欺身直扑,双拳挥动,“呼呼呼!”连连向了尘上师攻出三拳。
这三个招式都精妙深奥,每式都由极为怪异的角度,连绵击出,一气呵成,劲风凌厉,无懈可击。
范凝式和郓哥看得大骇,知道了尘上师要糟了!
果然,了尘上师左肩被打中一拳,身躯一阵踉跄,跌跌撞撞从左侧门跑了出去。
范凝式大喝一声,道:“上师,等等我!”
猛地,一闪身,蒙面人一声不响,双剑齐刺范凝式胸前。
范凝式见剑式平刺过来,往后疾退了二步。
哪知黑衣长衫蒙面人这一招剑式,乃是虚招,在范凝式身退之时,他双肩一晃,竟由范凝式右边穿了过去,直撞向楼梯口。
郓哥早已蓄式戒备,轻喝一声,手中那半篮雪梨,泼洒向蒙面人上半身十数处要害。
黑衣长衫蒙面人猛地一个倒转身,避开郓哥扇形攻击,同时手中双剑一腾一转,剑式如流星划空,摇曳点至。
这种避招带攻的剑式,着实诡奇至极。
郓哥一下懵逼了,“咝”的一声,左臂衣袖被敌人右剑划破了一道口,伤及皮肉,鲜血淋漓。
范凝式一纵身和郓哥并肩挡拒在敌人面前,准备以二对一,联手攻敌。
黑衣长衫蒙面人,轻笑一声道:“你们两个二货,赶快滚!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范凝式朗声说道:“今天是我没有准备,请阁下立刻退出经略府,明天再来。”
黑衣长衫蒙面人,冷冷一声:“放你娘的屁,我要亲会古浪仓一面。”
语音刚落,阁楼上忽然传下一缕清朗的语言,说道:“古腊,归返西天极乐,阁下来晚了!”这句话使楼梯下的三个人心头震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