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是谁欺人太甚?从你让我得到这辟云丹方开始,你就把老子当猴耍,还说老子过分?”宁辰指天大骂,骂的,当然是那个未曾亲临的太上三长老,“老子今天把话撂在这了,就是没有你那对破虫子,老子也能辟体凝脉!”
别看宁辰平日里生性淡然,但他若倔起来,就是十头熊都拉不回来。
面对这样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老狐狸,宁辰可不认为自己能耍出什么花招。
所以干脆把壶摔破,不留任何余地。
“辟体凝脉?哈哈,小家伙,你刚才都说了,从所谓的辟脉丹丹方开始,一切都是老夫的算计。老夫既然号称天算无遗,又怎么会没有计算到今天的情况?当然,既然是天算,辟脉丹方自是不假,不过,它可不是普通奇方,乃是老夫以早年得到的洪荒古方译制而成,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将那些洪荒之后不存在的灵药以相似之物替代罢了。”
那苍老的声音戏谑地道:“当然,洪荒之后已无仙,那些仙家之物,自然也不可能存在,因而,这辟脉丹是否还能练成,老夫……亦不敢保证。”
“果然是这样么?”宁辰双拳紧攥,令得骨头与他此刻的牙齿一样咯咯作响。他此次回宗之前,固然已经心有准备,此刻听到老人的话,呀难以压下心中的愤怒和失望。
三年光阴,逝之如梭,回忆起来,不过半日光景。然而,他为了凑齐炼制辟脉丹的所需之药,实际上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
可是,现如今,却得来了这样的结果。
他有足够的理由愤怒。
只是,愤怒对现在的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从十二岁淬体圆满,冲击通脉境失败,被断定为不具灵根,无法修行开始,他就极少因无法改变的事情而愤怒。
他所要做的,仅仅是改变这些不可能罢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就此努力。
宁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待他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眸子,已然回归平日里的平静。
平静得骇人。
他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枯草童子,声音冷淡:“袁道子,今天宁某把话道明了,宁某即使无那辟脉丹,此生,也要踏上那修行之道!你且记好了,那一日,宁某定上你天算峰,砸了你的天启台!”
天启台乃是袁道子问天卜算之地,宁辰的言外之意,显然亦无需多言。
枯草童子眨了眨眼睛,然后朝着宁辰深深作揖,退回草丛,重新化作一棵寻常之极的枯草。
他人只知袁道子天算无遗,却没有见过后者的草木玄术。
神念之下,草木皆兵。
就连剑道后面的那座花谷的主人——花仙子的一身万花玄术,也是这位太上三长老教出来的。
栖霞峰的花仙子宋栖霞,正是袁道子的两位亲传弟子之一。
天算峰上。
一身麻色道袍的高瘦老人负手站在淡淡云雾萦绕的悬崖玉台之上,须发灰白,容颜矍铄,微眯的褐色双眸仿佛能照映世间一切。
他收回心神,微微一笑,眼神有些猥琐。
“你这次算是彻底将他得罪了。”玉台下,身材婀娜的彩衣女子,那如盛开的牡丹一般的艳丽容颜平淡至极,并未因此而有任何担忧。
“如此正好。”老人捋了捋胡子,似乎反而很满意这个结果。
“你莫不怕他真的砸了你这天启台?”彩衣女子光洁的额头微蹙,疑惑地问道,“即使他做不到,若是让宁师妹知道了,你这台子,也定然留不住。”
“留不住就不留,这个破台子,砸了更好。”老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得愈发猥琐。
“可你为何要把我拖下水?”彩衣女子愠怒。
“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啊。”老人叹道,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制止女子开口,“你也无需问,此真乃天机,万不能泄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