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爷爷就说王涛有股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劲头。
今天,即使是见到了棺材,王涛也没打算退缩。
听王涛说要开棺验尸,棺材另一侧的青壮汉子也跑了过来。青壮汉子头发乌黑浓密,一身结实的肌肉,穿一件绿色迷彩短袖衫,嘴巴上留着小胡子,牙齿泛黄,一张嘴说话,喷出的满是呛人的烟油子味。一看就是个大烟鬼。
小胡子男来到王涛身边,和青皮汉子就要对王涛动粗,小白站在身后大急,对柱子使了个眼色。柱子一声不响的走了上去。
两个汉子完全无视警花郝思嘉的存在,不过,当柱子握着锋利的匕首,来到王涛身边,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两人只觉的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浑身不自在。嚣张的气焰才稍微小了些。
王涛说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钱我可以赔偿死者,但前提是我要看一眼棺材里的死者。当然,这不是对死者的不敬。或者可以说是我这个门诊负责人对死者的歉疚。”
两个青壮汉子对视一眼,好像都拿不定主意。
这时,干瘦的中年妇女挣开郝思嘉的双手,一头扑在棺材上。撕心裂肺的哭道:“孩他爹,你死的好惨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害死,死了还不得安生。那个挨千刀的医生还要开棺验尸---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既然这里没有讲理的地方,我也不活了,我下去陪你---”
中年妇女说着,作势就要一头撞在棺材上---
郝思嘉上前一把抱住中年妇女。不住的劝慰。中年妇女的女儿也跑过去,跟着一阵相劝。
青皮汉子对王涛冷冷的说道:“看到没有?不是我们不让你看我大哥的尸体,是我大嫂不让。再说了,我大哥人都死了,你还要搅的他不安生是不是?”
“小子,不要以为你是城里人,就瞧不起我们农村人。怎么你们城里人的命金贵,我们乡下人的命就不值钱?”小胡子男冷声说道。
王涛摆了摆说道:“你们错了。其实我也是村里来的。我爸爸和爷爷现在还在农村,我一点也没有瞧不起农村人的意思,因为事发当时我根本不在现场,我只不过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还有,我只想看看死者一眼,就一眼。”王涛再次提出要看看死者。
棺材旁的中年妇女哭得更加凄惨。听的周围的人头皮直发麻。
“这个小伙子简直太没人性了,人家丈夫明明已经死了,他还要开棺验尸。他当自己是谁?包青天?”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世风日下喽!”
“人家丈夫都死了,你就赔点钱算了,花钱免灾嘛。”
“我看这小子是只铁公鸡。想一毛不拔就摆平此事,我看他是做白日梦。”
“死者的女儿长的倒是挺水灵。不知道会不会学古代卖身葬父---”
“你思想也太龌龊了吧!这样的想法都有?要我说呀,你干脆跑到棺材前,对着棺材磕俩头,喊一声岳父。我保证,那女孩子心甘情愿的跟你走。”
“你瞎扯淡!”
看热闹的人群又开始议论起来。
对方越是不让自己看棺材里的死者,王涛心中越是有疑问。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有人在算计自己?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于是他环视四周,可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这就更加坚定了他开棺验尸的决心。
转头,王涛对着柱子一阵低语,柱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王涛再次转身,作势要冲向棺材,两个青壮汉子一左一右强横的扑来,就要制住王涛。
这时,柱子动了,不动如松,行动如风,一转眼就来到棺材旁,在一片复杂的眼神中,柱子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棺材盖上。
砰的一声巨响。棺材盖应声掉在地上。
吓得棺材旁的中年妇女魂飞胆裂。颤抖着身子,居然忘了哭。郝思嘉也被吓了一跳,当他发现一个彪悍的人影来到近前,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晚了。棺材盖已经应声落地。
周围的观众更是悲愤交加。
“这家伙是干什么的?他凭什么踢飞人家的棺材盖?他有毛病!”
“这小子祖上是缺了八辈阴德了。敲寡妇门,刨绝户坟,这样缺德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该拉出去枪毙!”
两个青壮汉子舍弃王涛,怒吼着来围堵柱子。王涛趁此机会,大踏步跑到棺材旁边,伸手一扶棺材壁,一纵身,跃上高大的棺材,站在了棺材上面。在一片斥骂声中,王涛低头往棺材里一瞧,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九姐,你说他该怎么办?”蓝精灵问道。杏林门诊对面,俏玫瑰美容美发沙龙二楼,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脑袋探出窗口,正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人群拥挤的诊所。
“我怎么会知道。”九妹秀眉微皱,说道。
“你不是总夸奖对面的小神医有办法吗?今天怎么没了主意?”蓝精灵笑道。
“今天的事情太棘手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个诊所内,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这家诊所也就走到了尽头。谁还会去一家死过人的诊所瞧病?”九妹叹息道。
“我刚才看到萍姐打了一上午电话,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称呼着什么局长、司长、主任。我想,萍姐一定是在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帮着他的干弟弟尽量减轻罪行吧。”鼻子上戴着颗银饰的女孩说道。
“这么好玩的一个小弟弟,刚刚从病床上下来,就要面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