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奴去茶庄那天,是阿越让许还去给莫七送的信,鱼奴前思后想了一番,暗暗有些担心阿越,说不出哪里不对,总觉得事情更复杂。她烧着火,百思不得解。火星飞出,吓的她立时清醒。
好像回梁州,可是我走了,许还和阿越怎么办呢!忧愁啊,忧愁!鱼奴嘀咕着!
吱,莫七推门而入,问道:“说什么呢”,鱼奴烧着火,又要顾着锅里的,莫七拿过勺子,笑着说:“我来!”
鱼奴隔着火光,看莫七烧菜的样子认真又正经,他也会下厨,也是,贵人们也是要吃喝的!
她希望莫七等人能在这多呆几天,免不了心生讨好,夸赞莫七厨艺了得,上得厅堂入的厨房。
有莫七嬛嬛他们在,日子过的热闹许多,天空日渐放晴,鱼奴端了个凳子坐在门前晒太阳,坐看冰锥一滴滴的滴水,落到地上啪嗒啪嗒,不知不觉出了神,唉,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莫七走过来,影子映在积水上,鱼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日子比不上梁州繁华,你一定觉得很闷吧。”
莫七伸伸懒腰笑道:“很是自在,山珍野味,甚得我心,留在这做个山野村夫倒是惬意。”
鱼奴揶揄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几日家里都快断粮了,饿你几顿你就知道山野村夫没那么好当。”
莫七说道:“别担心。”莫七摸出块金子:“踏实。”
鱼奴无奈:“贵人们住到穷山僻壤,叫隐世,品行高洁又超脱,叫人书里话里捧得很高,可是穷人守在一样的地方,却无人问津,最多说一句布衣寒士,理所应当。”
莫七说道:“那你想如何。”
鱼奴仍是天真的样子:“这样就很好,有你们在身边,像一家人,热热乎乎,吵吵闹闹,极好。”她笑笑,自己也觉得异想天开。
莫七若有所思:“那你那个林江哥哥呢,他才不会陪着你在这偏僻之处,我便委屈委屈自己吧。”
鱼奴笃定:“你怎知他不会,他说如果他高中,就来娶我,与我荣誉与共,同甘共苦,很是情真意切。”
莫七听的哈哈大笑:“酸死了,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鱼奴冥想状:“他说要娶我,我听着很是感动,心中雀跃,应是喜欢吧。”莫七又是一阵大笑,惹的鱼奴恼羞成怒:“不与你说了”
莫七止住笑:“你接着说,保证不笑了。
鱼奴一本正经的说:“喜不喜欢你不知道吗,我问你,你希望你将来的相公如何。”
鱼奴怕他又要笑话自己:“你先说,你希望将来娶个什么样的娘子。”
莫七想了想:“娶个,娶个”莫七思索着:“还是你先说,我想一想。”
鱼奴憧憬着:“我啊,只愿小院一方,相公一个,娃儿两只,至于女主人嘛,就我一个,我的相公呢,对我情有独钟,不拈花不惹草,一辈子守着我和娃儿,不必太殷实,富贵必能淫。”有钱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不好不好。
“你怎知不殷实的便威武不能屈,我看哪,是有心无力。”莫七说道:“恩,果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鱼奴不屑:“可见你将来必是有心又有力。”
嬛嬛从屋里蹿出来:“五哥,什么有心又有力啊。”
莫七起身说道:“小孩子,不要太好奇,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些野味回来,你们谁要同去。”
莫七带着嬛嬛、随风、许还出去了,鱼奴便在阿越身边给她读话本子,说的绘声绘色,阿越看着鱼奴,心中倍感温暖,自从母亲去世,这些年自己像一根野草一样随风飘摇,太久没有人像鱼奴这么关心、体贴、讨好自己,眼泪夺眶而出,鱼奴惊诧道:“这是怎么了,你也觉得崔莺莺可怜是不是。”
鱼奴正说着《莺莺传》,原来自己看的时候,也为崔莺莺掉过眼泪,不禁感慨:“还真是,天下易得,人心不易得,为何男人就像蜜蜂蝴蝶之辈,朵朵花他都喜欢,人心那么小,怎生放得下这样多人,男人心,海底针啊。”无妨,左右我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孑然一身,他对我自然比张生对崔莺莺要真切的多,鱼奴自说自话:“你也别伤心,还有一版说啊,张生高中状元,回来娶了崔莺莺,皆大欢喜,那个好是好,可是总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唉,可见人啊,都不喜欢别人过的太完满,否则,岂不生出嫉妒来”
莫七一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几个人一进门就嚷嚷着饿,鱼奴笑话他们:“手里又是鸡又是兔的也能饿着你们,想吃可以,需得把这些东西收拾干净,我才做给你们吃”
许还勤快,拎来一直山鸡拿刀就要杀,嬛嬛吓的大叫起来:“太残忍了,太可怕了,别杀了”,许还转身遮住,轻轻一抹,山鸡在雪里扑腾了几下便没了生气。
山上的野味吃起来格外的鲜美,嬛嬛更是赞不绝口,许还笑道:“是谁啊,刚才还拦着不让杀呢,现在吃的比谁都香”
嬛嬛瞪了她一眼,许还讪笑,夹了根鸡腿放在嬛嬛碗里,嬛嬛便笑了:“这还差不多。”
鱼奴也笑,看大家这么认可她的手艺,那再多的辛苦也值了,一抬头,莫七正满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她便对他笑了一下,很是虚伪:“这山上都是积雪,你们着实厉害啊,寻了这么多野味。”
嬛嬛笑道:“哪里是我们寻的,是从山里村民家买的,哈哈”
莫七说道:“瞧你,净瞎说实话”又朝着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