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至祥拿着工衣工帽和胶靴又进来说:“这是工衣工帽和胶靴,放这了。我想辞职了。”孙副总经理惊说:“什么?辞职?怎么了?”至祥笑说:“不想做了。”说着走出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忍着不流下来,走到大街上风一吹泪水滚滚滑落。十分钟前还在洗盘碗,现在却主动辞职不做而流浪街头,现实的反差和起落只会令脆弱的内心承受能力更加伤感。大街上人来人往,但不认识一个人,没有一个人会问你为什么而落泪,走在大街上又要收住眼泪。总要吃饭,总要穿衣服,总要找份活做。往南走,一晌在一家小餐馆里找到一份打杂工的活,老板叫他第二天来试用,至祥答应。
往回走时天色已黑,路过朝阳东路的芙蓉饭店,外玻璃上贴着招聘红纸,上写:因业务需求现招聘服务员五名,男女不限,有工作经验者优先,月工资300元。下署年月日及芙蓉饭店。至祥问正在门口坐着的苏姨是否还要男服务员,苏姨说:“稍等一会儿,我去里面问一问。”两分钟后苏姨陪着任晓荟走出。晓荟说:“要男服务员。哪儿人?”至祥说:“盘州。”晓荟说:“有身份证吗?”至祥说:“没拿。”晓荟说:“写一下。”至祥写了民族、性别、年龄、住址,晓荟说:“试用期三天,月工资300元。”至祥笑说:“可以的。”晓荟说:“明天上午八点来上班。”至祥笑说:“谢谢。”
走出店门至祥就决定在芙蓉饭店做服务员,不去另一个小餐馆做打杂工,因为打杂工需要洗盘碗,而服务员不用洗盘碗。至祥早已厌烦洗盘碗。至祥想回宿舍,顺便到草原大酒店,走到洗碗间,杨姨正在搬盘碗,一个名叫阿箱的男孩在涮盘碗,地面上堆积着盘碗。杨姨说:“你不做了?”至祥说:“不做了。”杨姨说:“怎么了?”至祥说:“不想做了。”杨姨说:“找到新工作了?”至祥点头‘嗯’了一声。杨姨说:“好好的怎么不做了?”又去搬盘碗。阿箱不会洗盘碗,用抹布稍擦拭盘子后就放在凉水池子里。至祥笑说:“好好做。好好做吧。”阿箱浅笑着没吭声。至祥刚走出洗碗间门,素姐和大江走来,素姐说:“如果你不想做,走的时候就把被褥给大江。”至祥点头说:“知道了。”大江说:“孙经理让你去一趟,他说有事找你。”至祥说:“知道了。”
至祥往右拐,往上是走二楼,往前是出后门,至祥往前走去,离开酒店。第二天早晨八点,至祥来到芙蓉酒店,正是早点时间,只有卖早点的员工在上班,约八:30时员工们陆续到来。到9点时员工开始早餐,早餐完晓荟给至祥找件红工衣。芙蓉饭店是一家加盟分店,总店芙蓉饭店在芙蓉西路;租的是洋西省卫生厅的门面房;有32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有台号,一般每桌4个坐椅,也有6个的和八个的;又有5个雅间,每个雅间有12张坐椅;分里外两厅,外厅又分上厅和下厅;设有厨房也叫热菜间、凉菜间、面点间和一些打粥供热水蒸箱的地方,外面有库房和捡菜间,捡菜间是一个地窑,厨房里只有一个柴油灶两个灶台;有厨师一名,凉菜师一名,配菜工两名,打杂工一名,洗碗工一名,各面点师总计六名,男女服务员总计十名;经理任作诏,妻子李文娓掌管吧台,大儿子任晓献念大学二年级读物理系,小女儿任晓荟医学大专毕业后在饭店作管理工作。
至祥的工作就是接热水、陪客人点菜、打扫卫生,晚上临下班时晓荟叫至祥把衣物拿来以便送他去男员工宿舍,至祥急跑着回去拿衣物再急跑回来就用一个小时,众人都已下班走了,正门已关闭,至祥想从后门进入就跑到后面,卫生厅门卫老魏拦住他问他是做什么的,至祥说是新来的服务员,老魏给芙蓉饭店里的面点师傅老莫打电话,老莫说今天确实新来一个名叫至祥的男服务员,老魏放至祥进入,老莫又打开后门放至祥进入并安排至祥在第三雅间也叫雅三住一晚上。第二天晚上作诏就把至祥送进男员工宿舍。芙蓉饭店的员工和总店芙蓉饭店的员工住在同一个宿舍里,男员工住在男宿舍里,女员工住在女宿舍里,且宿舍是自己掏钱,月租金20元;管理员时早智是总店芙蓉饭店的一个面点师,时早智和妻子小美住在女员工宿舍的上层一个房间里,小美也是总店的一个女服务员;宿舍离总店较近约三百米,离至祥所在的分店较远约1200米。
男员工宿舍在景华小区东楼2单元5层,10张床上下铺共20个床铺,住着16人,四个空床铺。早智把至祥安排在靠着北墙的一个上铺,上铺原是有人睡的,只是那个人因母亲操劳过度突发脑溢血而回家照顾母亲,把一个席梦思床垫留给下铺的胡军营,胡军营是总店的主配菜工也叫主配,军营并没有用席梦思床垫而把它还放在上铺,至祥来宿舍一个被褥也没带,军营出于友好把席梦思床垫让给至祥睡,又从自己的三个被褥中抽出一个被褥给至祥盖,至祥感激道谢。晚上至祥睡一个席梦思床垫和盖一张被褥,半夜从睡梦里冻醒蜷着身体紧闭眼睛又渐渐迷糊地入睡。厨师吴月豪2八岁,在家排行第三,作诏就习惯喊他吴老三,面点师傅纪陵元也顺着喊他吴老三,月豪只是笑笑,大家都知道他叫吴老三,但由于他是上司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高声喊他吴老三,一般喊他吴师傅,但一般只要是在喊他,不管是叫吴老三还是叫吴师傅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