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可不是在等着太傅一盆脏水,我是等着把曲夕晴带走问话的。”黎青玉声音冰冷,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玉王爷,如今太子失子,朝廷失了小皇孙,三皇子妃的孩子也没了,今日之事不是玉王爷不想说就可以不说的。”徐若朗一口气说完,甚至顾不得帝后还在,自己这么说到底合不合规矩。
“徐太傅倒是把自己抬的高,问本王问题倒是像审问犯人了。”黎青玉眯了眯眼。“曲夕晴妄图给我下mí_yào,我不过就是教育了一番。至于杀手,你这儿戒备森严又有几百名侍卫,我还没那个本事,能把人带到你的太傅府里兴风作浪。”
黎青玉语气带着讽刺,完全没有给徐若朗半点面子。
徐若朗一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侍卫多是事实,他一开始就想找机会除了黎青玉,夺了他的兵符。皇上虽然糊涂,可不知为什么,涉及到黎青玉和黎天麟的事,他都不会轻易变态。这大概就是大巫师所说的最深的执念吧。
可是自己的侍卫还没动啊……如今反倒成了他把自己摘出来的理由了。
在盛京的朝臣,留在府里的侍卫是有限额的,黎青玉拿捏准了徐若朗的想法。这会儿他只要把戏台子搭的大,给璞之争取时间就可以了。
“太傅舅舅安排了这么多侍卫,竟保护不住这些女眷?”黎天麓目光阴蛰,完全没了往日装出来的儒雅。
都说男孩随舅舅,黎天麓的五官倒是能看出徐若朗的影子,可是这双眼睛却真真不知道像了谁。此刻,徐若朗都被他看的心里发慌。
“皇兄,这太傅可是在府里藏了几百名精英,按照律法,可都已经够了谋反罪。”黎青玉毫不留情的又补了一句。
“皇上娘娘,老臣绝无此意,老臣只是为了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啊。”徐若朗赶紧跪下请罪。
“姬儿觉得,哥哥有罪吗?”黎良赢温柔的搂着怀里的人,轻声问。
徐若云擦了擦眼泪,明明喊的不是她,她却像是很习惯了一般,坐直了身子。
“哥哥不会谋反的,不过府里放了这么多侍卫还没有提前上报,做的出格,而且还没保护好人,确实该罚。不如,皇上就罚了哥哥一年的俸禄,一个月不上朝,再让他把人送走就是了。”
这罚跟谋反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倒是罚的也不算轻了,好歹是一家舅舅,又是母后开的口,黎天麓也没有反驳。
“也好,就按皇后说的定吧。”黎良赢没意见,继续腻歪着搂着皇后。
“那可以把人给我带走了吗?我还需要身问下是谁给她的胆子来给我下药。”黎青玉见他们的戏唱完了,又引了话题。
今日这种种,徐若朗简直气得要吐血,这暗亏吃的简直堵得慌,也顾不得其他,挥挥手叫人把曲夕晴抬了出来丢到了地上。
“曲鸿轩的后院也不消停,玉王爷还是好好查查吧。”徐若朗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曲夕悦的孩子没了,曲夕晴被绑成了这个样子,曲鸿轩大概就只有曲夕颜了,这个曲夕颜又跟黎青玉和黎天麟是一伙的,这人他只能主动放弃了。
院子里的各有各的想法,屋门倒是开了。
产婆抱着一个死婴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看到了帝后王爷太子,以及太傅这些身份贵重的人都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险些摔了。
“回……回……回各位主子,死胎已经引出,太子妃性命无虞……还请,大夫进去查看。”
这一众人都没说话,只有黎天麓怒吼一声,叫人把孩子接了去。
太子府第一个孩子,真是可惜。黎青玉抿了抿唇,他不是冷情之人,却无可奈何。今日他们谁也没料到这孩子能遭祸。在这条算计帝位的路上,又无辜多了一条枉死的冤魂。
抬头看了看时辰,时间差不多了,这边一切都定了,他差人进来,拎了曲夕晴走出了太傅府。
……
三皇子府的书房里,徐润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优哉游哉的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黎天麟正襟危坐,听着来人汇报着情况。
城郊军营偷袭,成了。
徐可被刺杀,华骆代职,现在通知徐若朗消息的人正在路上。估计再有一炷香,徐若朗就会知道这个噩耗了。莫名的很想看他崩溃的样子呢?
徐润诺看着黎天麟双眼放光,也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得失笑。
今日枉死了这么多人,他倒是兴致不错。
感觉到了徐润诺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他挥挥手叫人出去,然后拄着头看向徐润诺。
“媳妇儿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想到了……挺多的。”徐润诺也不隐瞒。“人家说物以类聚,你瞧,今日枉死了这么多人,你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是不是挺过分的?”
黎天麟一愣,旋即大声的笑了起来。
“媳妇儿啊,你这语气里,好像是有些不忍啊。可是你想过没有,若他们不死,死的可就是这城中的百姓和举国上下的百姓了。徐若朗向来不是个心软的,黎天麓也是把暴戾藏得很深的,我们怎么能把百姓交于这两个人呢?”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说说罢了,不用你教育我。”徐润诺别过头,不开心的说。
“行,你都懂,是为夫话说多了。”黎天麟笑着把她搂到怀里。
徐润诺是重生的人,自然明白取舍的道理。终归,是他们命不好。
“媳妇儿啊,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