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珺止步,心中恨意已经弥漫,她方回头道:“你别欺人太甚,怎么样华绣坊也是姚家的,就算姚家再不重视我,这华绣坊上上下下三十来人也不会放着不管,你这样是纯心和姚家作对!”
姚家……顾九回味着这二字,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似乎是通过这具身体想到了什么往事……。
正在这时一褐色褙子粉色身旁的年轻妖娆男子从人群中走来,对着顾九一揖。
顾九起先是愣了片刻,在认出来人后,随即朝他一揖。
那人正是袁捷,他笑道:“九爷,楼主恭候九爷多时了。”
顾九又愣住了,随着袁捷所指着的方向望去,穿过人群,正巧路边停着一辆极尽奢华的绯色马车。
有识得的人立马吼了出来:“这不是华胥楼主的专车吗?哎呀呀原来这毓秀坊的后台竟然是华胥楼主,姚家的,惨喽!”
现而今百姓们都流传一句话是宁可得罪皇家也不可得罪慕家,这华胥楼主虽是慕氏远枝,也到底是慕姓。
姚思珺惨白着脸的同时,跟着她来的华绣坊的小厮和绣娘都走了一半了。
顾九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她,
姚思珺身子一阵发抖,颤声道:“这次算你狠,下次你就别栽在我手上了,打死我也不会要我哥救你!”
顾九一愣,平生最怕欠人恩情,还好欠着的不是她姚思珺的,还好早已用金钱拉开了。
不过她此刻反倒不那么讨厌姚思珺了,到底不是一个胆小的。
这华绣坊的人一走苏娘长吁一口气,带着绣娘们整理前堂。
只是顾九心事重重起来,她对卫箕吩咐了些什么,便朝着那马车处走去。
华胥楼主能有什么事找她?莫不是关于阴寡月的?
她心中紧张,不敢怠慢,随着袁捷走向那宝马香车。路人都注视着她离去,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流言都要满天飞了,她全当听不见,只顾跟着袁捷走。
顾九方踏入那华车,就闻到一阵香料的味道。
她皱眉望着车内长榻上的绯衣男子,心里一阵排斥,怎地就招惹到了这么大一个骚包男?
“楼主找顾九有何事?”顾九道,真想早点结束早点离开。
慕华胥坐正他本歪斜着的身子,漂亮的眸子打量着顾九,方指着一方小榻对她说的:“九爷,请。”
顾九毫不客气的坐下,等着他回答。
那红狐狸凑近了些道:“听说九爷在卖一样有趣的东西。”
他离她一近,那股奇异的香味更浓,顾九向后倾了下身子,那人又没脸的贴了上来。弄得顾九思绪全无,痴傻道:
“什么有趣的?”
慕华胥扶额,很是羞赧的拿出被绯色衣摆遮住的一个抱枕来。
顾九恍然大悟,细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袁捷那厮的q版。她一愣这个是她什么时候画的?莫非是她忙昏了头,对那些只送了画像的没怎么在意?
不过,她倒是觉得有些可喜可贺,这才没几天,她的抱枕就传至上层了……嗯,有前途……
“楼主要,自己的?”顾九瞪大眼睛问道,对于这厮她该怎么评价呢?或许一切的解释都只能归于二子:自恋。
“对!简直是太有才了,这样的画才能突现出本楼主的英武不凡,国色天香!”某厮高叫道。
“知音啊……”顾九满头黑线的嘀咕道。
“是的,所以我就来将九爷你带到华胥楼,画到本楼主满意为止!”他说着,打了一个响指,华车就驶动了。
“诶!你干嘛!”他还说是风就是雨了,这不得不让顾九怀疑他的意图,或许,不止如此……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我画的?”顾九问道。
“本楼主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顾九觉得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眼花看到了狐狸的牙齿,还有狐狸的阴笑。
车身摇晃她抓住一旁的车壁,竟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马车绕了几条大街后进了华胥楼侧门。
慕华胥抱着顾九穿过长廊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靳南衣有问题,在那日靳南衣来的时候他就隐隐间有感觉,这几次他已经确定了。
不是他想从顾予阡身上下手,只是因为“他”太有趣了些。
——
华绣坊的事情传至姚老爷那里后,姚思珺成功的失去了华绣坊的暂管权。
姚府花园内,一身碧蓝的华服少女,才十三岁得年纪就已生得雍容,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她们三人在另一名鹅黄衣裙的少女面前停下。
蓝衣女子手拿着帕子一角掩着唇角的笑,柔声开口道:“别跟我玩,死的绝对是你。”
姚思珺身影一震,咬着牙捏握着拳,一声不吭。
“你想要华绣坊,我在爹爹面前让给你,你终究是大我的,便是不和你争,等你办砸了,这坊还不是又划到了我的名下,哈哈哈……”
姚思珺忍无可忍,斜睨了那少年一眼:“姚玮瑢,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思竟毒辣至此,都说我喜欢打架斗殴到处鬼混,你呢,你连命那些个老不死的塞烂棉花的事都做得出来,我他娘的才懒得跟你玩!”
“你……姚思珺你辱我就是辱父,我是嫡,你是庶,我这辈子都在你头上,谁叫你娘做小!”姚玮瑢怒瞪道。
姚思珺从小到大这段话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她漫不经心的伸手拍了拍那矮她一个头的少女的圆脸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大饼脸,浑圆身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