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深深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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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皇后的队伍走后,小易和紫砂看着一个个官员离开,就是没有瞧见自家主子,因着寺庙今日不接客,也不能直闯进去。
末了,一个御医大人最后从院子里头出来,小易觉得不妥,便逮住问了几句。
“大人,您有没有瞧见靳学士大人。”小易问道。
“你说的是靳南衣?”那御医大人问道。
小易点点头:“是的,小的正是靳南衣的小厮。”
那御医大人摸着下巴道:“那正好,靳大人可能要在寺里歇息一夜了,你要进去我领着你去见他吧。”
“什么?”小易和紫砂齐声一呼。
“你家大人吐血了,哎身子太弱了,以后可要好好照顾你家大人。”御医督促道,“我要走了,你跟寺里的僧人说一声,他们会放你们进去的。”
小易和紫砂目瞪口呆的时候,那御医大人已经走了。
小易忙去找自家主子,紫砂也忙着去向自家主子汇报。
——
“什么?”
将听着紫砂汇报完的顾九就从榻上起身。
没穿着特制的鞋,就这样着罗袜下地,她的腿看得出来是瘸的。
紫砂讶了许久,本意识到自个盯着九爷的腿该移开目光的,可是再意识到九爷的腿没有大好的时候,他心中抽疼了一下。
原来九爷走路都是强撑着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瞧出来……
顾九慌乱的穿鞋子,披上被子和斗篷,又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斗笠出了门。
她一出去紫砂就跟了出去。
顾九冷声道:“别跟着,我一个人去。”
末了,她回头补充了一句道:“若子衿公子今夜回来了,你便说我有急事出去了,别让他太担心了。”
紫砂驻足,颔首答“是”。
顾九向一阵风一般走出去,可是细心的紫砂依旧能感受到,主子腿脚的不便之处。
吐血?昏迷?
这二字在她的脑海里头交织着,让她紧张惶恐不已。
不是说都好的差不多了吗?
不是说那先天的病根在江南的时候就好了吗?
……
将出隐月阁便与一个银衣人擦肩而过,顾九心中担忧寡月自是没有注意到的。
而那一阵风扫过银衣人肩侧,那人步子顿了一下,鼻尖充斥着一股香味,让他的身子一震。
当他蓦然回首的时候,那黑衣斗笠人已走远了些儿。
游杏唤了自家少爷一声:“少爷,游杏去问问紫藤居被人包了没有?”
游杏的话拉回了洛浮生的思绪,他点头,迈着步伐进了阁楼。
婚期近了,他却不甚在乎。心中显然已激不起半点漪澜,一切索然无味,一月一趟江南长安的跑路,对他来说没有疲惫,没有了乐趣。
他颇怀念许多年前的那个他……
可以无条件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是错的……
可以因江南到长安一路的风景着迷,可以怀着欣赏的心情,瞧路边的人……
那时候的世界,在他的眼里是美好的,无论多么丑陋,那时的他都可以瞧出美好。
可是,为何一开始,他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那个女孩。
他痛,曾经,她比他还痛。
上苍要他为他的前行负责,所以让他用余生来悔恨吗?
她的再度出现,的确颠覆了他的世界,也的确颠覆了那句年少轻狂——
离了这张脸,你什么也不是。
洛浮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紫藤居的,一路上带着沉重的记忆,好的坏的,他就如同一个活在追忆中的鳏夫一般,走不出过去,迈不向未来……
未来?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爱他的,他爱过的,似乎都没有好的结果。
那便不爱了吧……
“来好酒。”
一声高呼,带着些许迷乱的沉醉,心,还是痛了一瞬。
这么短的时间,所有的爱与恨都消失殆尽了,徒留他孤身一人。
青梅竹马有时尽,三个人……最终留他一个人落寞此生……
他的真情都随着阿九的离去,灰飞烟灭;他曾经的宠溺与温柔都随着那张欺骗的面具被撕开,消失殆尽了。
一切俱无了……
浮生若梦……那便就此一醉不醒吧!
游杏能感受到此刻的少爷周身散发的那股沉重的哀伤感,折射进他的骨子里头,那么沉,那么沉,沉到让他也跟着心痛。
少爷,又是何苦不忘,放下,放下便不就解脱了吗?
可年少的游杏还是不懂,有些事情是一辈子都放不下的……
——
顾九同白马寺的僧人说明了情况后才得以进去。
那扫地的僧人原是不知这回事,不好赶人,进去问了一遭之后才来引着顾九进寺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白马寺,真的是第一次。
去香客厢房的路,很安静,一路能听到陌生的鸟叫声,顾九伸手拢了拢自己的斗篷,九月末的夜,已有了些凉意。
“公子,就是这里,您进去吧。”那小僧人说道。
顾九向那人合十作揖后才进去。
推开门,一股浓厚的药香味。
顾九心中一震,人已走进房中,小易不在房间内。
昏黄的灯影中,顾九就瞧见孤榻之上躺着的那人。
他气若游丝,脸色惨白,人未醒来,身上盖着薄薄的棉麻被子,一只手露在外头。
顾九僵了一瞬后才朝床榻走去。
她上前握住那只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