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没有别的农户么?”
“这周围都是徐府的地呀。再者说,这里的地极其贫瘠,根本不长庄稼。”
“府上东北角,就是高墙围着那部分,是养红月蟾的吧?……那我能去看看吗?……没啥,就是好奇。”
“这这这,”明詹满脸的难堪,推脱道:“小仆断然无法做主,公子明天问管家吧……不,管家也做不了主,请公子还是直接问老爷吧。”
想不到“养蛤蟆业务”的保密等级还挺高。豆子璋也就不为难他了:“那好,我明天直接问老爷就是。”随即他又想起一件事:“府里老夫人可好?还未曾见礼呢。”
“府里没有老夫人。老爷一生未曾婚配。少爷是过继的徐家远支的孩子。”
“干儿子?!”
“倒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老爷一直视为己出。老爷没别的亲属了,百年之后,肯定是让少爷继承全部家业。”明詹以为豆子璋担心妹妹不能继承家产,赶忙解释。
“老爷不是祥和徐家的么?徐家人丁兴旺,怎么说没别的亲属?”
“这……老爷跟祥和徐家彻底分家了。凡是老爷的产业,都与他们无关,祥和徐家后人不得染指。”明詹勉强解释道。
“看来那次分家不会太愉快。都分家了,你拿祥和徐家吓唬我有啥用?”豆子璋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他还想问点东西。
“公子,小仆得走了,马上又该巡更了。”明詹不给他机会,怕言多必失,立刻起身告辞。
“舍妹还没回来么?”明詹走的时候,豆子璋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他如此熬夜,除了要看书、做实验之外,就是想等安小丫回来。都凌晨三点了,西屋还是没动静,便宜哥哥着急了。
“安小姐在别院跟丫鬟们玩得开心,就睡在那里了。明日早膳,公子就能看到。”
明詹走后,豆子璋在院子里又转了一会儿,这才回去熄“灯”躺下。虽然对这一切早有预期,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稀里糊涂就被“拐”走,确也让他心神不宁。
安彤娅
安彤娅凝神静气,听寒月又弹了一遍《紫竹调》,在心里体会一阵之后,她自己照着也弹了一遍。
下午,徐公子就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在琢磨什么事儿,小狐狸越来越不想理他了。而便宜哥哥下棋时旁若无人,最后又跑到书房里看书了。后来,西柚和寒月拉她去别院玩,她赶紧就答应了。寒月给她用古筝弹了个曲子,可好听了,安彤娅立刻就想学。寒月当然倾囊相授。
“好棒哦。”西柚在旁赞叹。
“我觉得不好呀。”安彤娅颇有自知之明,她能感觉到差别。
“你才练了半天哟,你知道寒月妹妹练了多久?她从七岁起,每天都要练满四个时辰。那时候啊,她天天哭,手指头肿得像个小萝卜。”西柚说:“你看她的手。”
寒月伸出手,只见指头上茧子明显、关节突出,想必是受了许多苦。“是呀,姐姐你韵律感真的很好。一下就扣住点儿了。”寒月也夸她。
“你不练吗?”安彤娅好奇的问。
“主家不让啊,小婢是干杂活的。主家嫌我手笨没天赋,我想练还不让呢。”西柚没好意思说实话,其实主要是主家嫌她两道剑眉有杀气,长相不够甜美妩媚,做不得歌姬。
“你又说‘小婢’了,我听到啦。咱姐妹在一块儿,不许说那个词。”
“哎哟,我真怕说顺口了,改不掉,被老爷责罚。”
“没事儿,你聪明点就好啦。”
“很晚啦,小姐该沐浴休息了。我送小姐回房吧。”西柚觉得不能太熬夜。
“不回啦,今夜咱仨挤挤睡。”
徐世桢
书房里,徐世桢和徐合相对而坐,面前摆着棋盘和棋子。
“老爷,快寅时了,早点睡吧,身子要紧。”徐合担心道。
“安子璋这招法也真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棋,老夫偏生就赢不了呢?”徐世桢答非所问。他眉头拧成大疙瘩,盯着棋盘冥思苦想。
“小人棋力比老爷差太多了,比安公子只怕差更多。这招法我也看不大懂啊。”徐合苦笑:“府上与老爷棋力相若的只有少爷。但少爷沉迷于今天安公子画的那个钟表,说没空。”
“让他忙吧。”徐世桢头也不抬:“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老夫。”
“不行,老爷不休息,小人说什么也不走。”徐合十分坚定。
“好好好,这就收了吧。”徐世桢缓缓站起身。
就在这时,明詹急匆匆赶来的。听完汇报之后,徐世桢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他问你的话,都说完了?”
“一句不少。”
“做得很好。你先下去吧。”
徐合关上房门后,说道:“安公子问了许多关于红月蟾的事情,莫非已经知道?……”
“不好猜。明天老夫再会会他。明天的章程,你怎么看?”
“今儿个小人一直在寻思这事儿。依小人所见,上策么,就是少爷获得安小姐芳心,我们就也明媒正娶,若是婚后无子就再收养个。安子璋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想走,我们就给一笔银子打发了他;想留,便给他在祥和府寻个差事。老爷不是说此人颇有才具么?”
“若能如此办理,便是甚好。只是少爷拙讷,与那狐狸精看来不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