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庸在城内坐等征古大军,眼看日影西斜,大军的影子一个没有看到,相反,城头士卒报说,汉军无数人马,从西方源源不断,开进汉军%.』范庸大惊,己方援兵不到,对方却是大军到来,这个仗还怎么打下去?
范庸叫来信使,大声问道:“你昨日见到征古将军,到底如何说的?”
信使叫道:“小人奴才昨天赶到征古将军大营,天色已经黑了,征古将军得到汉军围城的消息,也是焦急的了不得,让小人奴才连夜赶回,告知将军,今日中午合击汉军。”
范庸见信使的模样,知道他所言不虚,只好不耐烦的挥挥手,信使退下,范庸喃喃自语道:“汉军目前已过四万人,难道从西方过来的汉军,遭遇到了征古大军?征古大军已经败了,要是这样,老天啊,阿弥陀佛啊,我范庸岂不是要困在这城中了?”
原来,扶南与天竺距离不远,佛教东传,扶南国人已经有了不少信徒,范庸就是其中一个。
范庸的另一个副将霍德梵,看到主子烦躁,低声说道:“征古将军大军五万,汉军再神勇,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打败五万大军,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故,拖延住了。将军且耐心等待,明日,征古将军必来。”
范庸说道:“但愿如你所说,否则,你我就要困死在来得去不得城内了。”
第二日拂晓,范庸没有等来征古的大军,却等来了汉军攻城的消息。范庸大惊,急忙组织人手上城防守。
汉军在西门外一溜摆开三十架床子弩,一半对着城头,一半对着城门。甘宁看向周瑜,周瑜点了点头,甘宁喝道:“儿郎们,抄家伙,干活了。”
甘宁话音刚落,床子弩全部威,铁矢上面全都悬挂着火药包,登时城上城下,连珠巨响,硝烟弥漫,城门轰然倒地,城门洞开。
甘宁大刀一挥,大声吼道:“冲!”
三千汉军随着甘宁率先冲入城内,周瑜看到,拔出佩剑,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将士们,杀入城内!”
范庸做梦也没想到,城门这么快就被打开了,不由得腿肚子打软,站立不稳,霍德梵赶忙扶住,大声说道:“将军,汉军已经入城,我们快跑吧。”
范庸说道:“往哪儿跑?”
霍德梵说道:“北门外没有汉军踪迹。”
范庸道:“好,就走北门。”
甘宁冲入城内,看到涌过来的扶南士兵,一阵兴奋,热血上涌,双目赤红,手中大刀轮开,不看对手,只顾劈砍。扶南士卒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主,眼看着自家兄弟在对方大刀下,成片倒下,心中胆寒,不敢再往前冲锋,四面瞅瞅,便往无人处,撒脚丫子跑去。
周瑜见到甘宁逞威,在后面指挥人马,分散包围,大军迅向城内推进。
范庸在霍德梵的陪同下,悄悄打开北门,守城将士谁敢阻拦,那真就是嫌命长了。范庸看到城北都是山林,一条小道弯弯曲曲,心知冲进树林,活命的把握就加大一份,打马出城,就向山林窜去。蓦然间,一声梆子响,树林内突然飞出无数箭矢,兜头对着范庸、霍德梵等人射来。箭雨来的突然,范庸果然庸的不能再庸,霍德梵也是活得烦了,身上贯穿了十几支箭矢,大叫一声,坠落马下。后面的亲兵看到,谁还敢再往前跑,掉头一窝蜂向着城门跑来。
树林中闪出无数人马,领头的正是丁奉。丁奉看到敌军乱哄哄的进城,大声说道:“一千人弓箭掩护,剩余的随我杀入城去。”
丁奉一马当先,紧紧咬住溃败的扶南士卒,城头上无数箭支对着丁奉射来,丁奉大刀轮开,如一片银光,护在周身,借着马力,冲入敌方人群,这时候,一千汉军张弓搭箭,对着城头一阵猛射,压制住了城头的守军,后面大军趁势杀入城中。
来得去不得城守将听到范庸被汉军乱箭射死,一阵胆寒,这可是国主的亲兄弟,死在自己防守的城下,这干系太大了,越想心中越乱,如何再指挥作战?守将把心一横,武器一抛,找来一面白布,用棍子绑了,挥舞着双手,跑到了甘宁面前。
甘宁正杀得兴起,看到这情况,大声喝道:“你待怎地?”
守将听不懂汉话,举着白布,扑腾就跪倒了,不住地做出低头的动作,甘宁总算明白了,哈哈大笑:“你个龟儿子要投降不成?”
守将还是听不明白,只好大点其头。后面周瑜赶来,看到情况,用扶南话问道:“你要真心投降?”
守将长出了口气,急忙说道:“是的是的,请将军下令不要再杀我们了,我们愿意投降。”
周瑜说道:“好,快让你军抛掉武器。”
甘宁迷惑的看着周瑜,“都督什么时候学会说扶南话的?”
周瑜笑道:“俗语云,入其乡问其俗,我大军远征,语言不通,是行军大忌,是以一入扶南,我便找到土著,学说扶南话了。”
甘宁把大拇指翘的老高,感慨的说道:“都督就是都督,真是太牛了,你就是打死我,也学不来这弯着舌头,令人牙酸的鸟语来。”
周瑜笑道:“万军之中,取上将级,兴霸当仁不让,你若让我也如此,老子也万万做不到。”
“哈哈...”甘宁一错愕,向来说话文绉绉的大都督啥时候也学会爆粗口了,指着周瑜笑道:“原来大都督也有说粗话的一天。”
周瑜说道:“有你甘兴霸,我是无师自通。奶奶滴,说几句粗话,心中真他娘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