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过这首歌,歌曲很长,长到不想听完。主教官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想用心回味。
“衷心的祝福妈妈,愿妈妈健康长寿;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我交大家唱哈,我唱一句大家唱一句啊!”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
“”教了一遍,我们也跟着哼了一遍。第一次听,谁也不知道原唱是怎样的,所有人都把主教官的所唱当成了原版。
“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着唱一下!”主教官询问着,语气温和。
“王教官,上来唱一下!”突然对王教官一声调侃般的喊叫声。
“算了,算了!”王教官又惊喜又害羞的回答着,分外推诿。
“有人上来唱吗?”
“教官这里有!”顾珊珊举起手,她右边的女生细细的声音迸发出来。南晚一个劲儿的左侧着脸盯着主教官,根本没注意到顾珊珊举起了手。
顾珊珊没等主教官发话主动走了上去,站在第二层楼梯前。接过话筒缓缓唱起来。江山回过头斜睨,望着顾珊珊的脸庞轻轻打量。王教官也随之侧目。她真的挺勇敢的,自己也跃跃欲试,终是缺了份胆量。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开头的第一个字微微颤抖,透着紧张感,应该是从来没有这么站在公众面前过。开头第一句声音暗哑低沉,还带着浓浓的湖北方言腔调,口音是硬伤。
“声声我日夜呼唤,多少句心里话;不要离别是两眼泪花,军营是咱温暖的家。”唱第二句时神态放松,声音相比之前微微提高。
“”
“故乡有位好姑娘,我时常梦见她;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也愿伴你走天涯。”深情唱出,仿佛在阐述着自己的小小心思。
“这个女生唱的可以啊,口音虽然有点小硬伤,总体还是唱的很不错的!”顾珊珊怯弱弱的下台。偷偷瞟了两眼王教官,既害怕出丑又对自己感到惊奇。颔首低眉的样子与第一堂课时洋洋得意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还有没有人愿意上来唱歌的!”没有人再向顾珊珊那样勇敢。再次拉歌,嗓音嘶哑,不再向初次那样人声鼎沸。
夜幕轻轻压过头顶,似灰色的,黑色的云在天空低垂翻涌。时而静谧,时而空旷了无痕迹。蝉声,聒噪声声声入耳,此起彼伏,无时无刻不在衬托着青春年少。
第二天军训跟昨天一样,只道是寻常。下午站军姿歇息的间隙,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无比期待夜间拉歌对仗的来临。
“你们洗澡有热水么?我们用冷水洗澡未免太苛刻了些,晚上冷死了!”教官仿佛昨晚睡前饱受了某种酷刑似的,喃喃自语。
“有啊!都是热水啊!”全班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南晚也很奇怪这9月初的天气,到了晚上凉嗖嗖的,用冷水洗澡不给凉死???
“我们等会可以给你打水啊!”顾珊珊跟魏雪晴一唱一和。
“不用不用!就是问问!”王教官腼腆的样子似羞非羞。
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以为不过是个玩笑话。浓情蜜意此话是真!
一到晚上所有人都是精疲力竭的模样,好生狼狈。晚间洗脸的间隙,哗啦啦的水声掩不住隔壁顾珊珊跟杨慧暗藏兴奋唧唧喳喳的声音。
“我觉得我们教官好帅哦!”娇滴滴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顾珊珊。
“不知道教官多大啊!”魏雪晴接话。南晚拧干毛巾擦了把脸,帅不帅与我何干?跟你们又有何干,为何这么八卦?一看就不是什么爱学习的好学生。开学几天都没有上课,好想上课。
拿着脸盆从顾珊珊寝室门前经过,人数太多,空间太小,新文高中使用的是双人铁架床。顾珊珊睡下面,魏雪晴睡上面。她俩一同躺在顾珊珊的床上,怡然自得的谈着小八卦。南晚只一眼便走过。南晚的寝室在她们寝室的隔壁,床铺与魏雪晴的床铺仅隔着一堵墙,好几天她们唧唧喳喳的半夜不睡觉,把南晚吵醒了,又被她们宿舍的其他人说几句立马变得没声。有时候南晚也能感觉到杨慧被吵到后在床上烦闷着翻来覆去的无可奈何。
“感觉像只比我们大几岁的样子!”顾珊珊信心满满的语调,小自恋,小害羞,小惊奇相互交错,冗杂异样。泼墨般的夜色仿佛藏着15岁,16岁女孩某种不为人知的心事。
第三天将暮的时刻,顾珊珊从食堂借了小红色的塑料矮凳,披着过肩短发,像个十分会玩的社会少女。洗发水的味道在空气中缭绕不散,轻扑人鼻。不得不承认顾珊珊把头发披下来确实要好看的多,她做了很多女孩都不敢做的尝试。南晚也忍不住右侧过脸多看了几眼,披下头发多了丝轻熟感,比寻常人添了丝朦胧美。她的性格是属于活泼热情的类型,披着头发不说话的样子却让人想静静的看着她。
“挺会享受的,哪里弄的小凳子?”教官微笑着打趣道。
“食堂里找阿姨拿得!厉害吧?!”顾珊珊扬起头一脸邀宠的模样。
魏雪晴坐在她旁边,跟着附和,仰头微笑。“跟阿姨说说好话就拿到了!”
江山也走过来到她身边,右脚下蹲,腼腆的微笑。“你们女生果然是把头发披下来要好看!”
“哦,对了,昨天谢谢你们的热水。”教官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一面跟教官侃侃而谈,一面跟江山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