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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属于严重酒精中毒,先洗胃,十五分钟后脱水降颅压。”
“是,宋医生!”
看着得到命令的小护士连忙推着病人去抢救了,宋一夕有条不紊地抬脚打算去换上手术服。
兜里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宋一夕眉头下意识皱了皱,掏出手机飞快地扫了一眼。
当目光触及到屏幕上的两个大字时,她本来不以为意的目光倏地一紧。
本来就莹白如玉的面庞在惨淡的灯光下更加更加白了几分,几乎毫无血色。
陆尚。
法律上和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而这几乎是第一次,他主动打给她。
宋一夕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脑海里同时浮现出那个人冷峻严肃的面容。
她实在想不出那个人会有什么事情亲自主动找她。
“宋医生?我们要去准备了。”
小助理看到突然愣在原地的宋一夕不解地小声提醒道。
宋一夕猛地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已经敞开的手术室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准备手术。”
声音和平时一样,平稳地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这台手术结束,已经是半夜了。
小助理揉着腰忍不住满头虚汗地小声抱怨。
“宋医生你说这些人怎么一见到酒就跟没命一样,就为了那几杯液体疼得哭爹喊娘的,真是活该,您就该多让他受受罪,好好长长记性……”
宋一夕没有听清她后面说地什么,脑子里乱成一团。
刚刚在手术室里强迫自己不去想,现在神经重新彻底放松下来,那通没接的电话立刻重新变成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她的胸口。
他突然打电话给她,一定是有很要紧的事情。
那样霸道的一个人被自己挂了电话,宋一夕都能想象出他冷眸微眯周身怒火的样子。
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抚在胸口上方。
那里静静悬挂着一枚戒指。
简单的银色小环,与她肌肤紧密相贴。
再简单不过的样式,就如同她的婚姻,简单到连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都没有。
走神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拐角处突然出现的人。
“宋医生?”
女人大惊小怪地低低喊了一声,等抬起头看清了宋一夕后不怀好意地笑了。
“宋医生这是刚下手术室吧,啧啧啧,都这么晚了还真是辛苦。”
隔壁科室的韩琳,从来都和她不对付。
宋一夕淡淡道了声歉后懒得和她多费口舌冷着脸就要离开。
韩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宋医生是要下班了吗,正好我老公来接我了顺便送你一程吧,这么晚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独自回家很危险的。”
嘴上说着担心的话,眼角眉梢都是轻蔑的笑意。
宋一夕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之意。
胸口那枚戒指突然变得有些烫,灼地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是宋一夕面上依然淡淡的,不喜不怒地四两拨千斤。
“既然韩医生的丈夫来了那还不赶紧离开,我没记错的话,王主任今天也值班吧,不怕撞上?”
“你!你胡说什么!”
韩琳的脸上瞬间没有一丝血色,浮现出深深地恐慌。
宋一夕冷冷一笑。
韩琳和王主任有私情,是小护士们偷偷传的。
本来她对这些肮脏事没什么兴趣,但她也从来不是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人。
除了,在那个人面前。
眼前又闪过陆尚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眼。
韩琳还要不甘心地质问宋一夕,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
只见院长主任一窝蜂似地朝着门口跑去,阵仗大到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默默屏住呼吸。
宋一夕眉头一挑。
下一秒,就见到一个担架被推了进来快速地朝着急救室跑去。
男人的脸从眼前一闪而过,苍白虚弱地和宋一夕记忆中判若两人。
心脏几乎在这一刻漏了一拍。
宋一夕还在愣着,紧随其后的院长已经看到了她。
“一夕!跟上!”
声音焦急惊慌。
宋一夕压下心头狂烈翻涌的情绪大步朝着担架追了过去,留下依然傻在原地的韩琳。
“病人胃出血,需要立刻手术,我亲自主刀,你打下手。”
平时从来都云淡风轻不急不慢的院长此时额头上急得都大汗淋漓。
宋一夕知道,不是这个人的病情有多危急,而是他的身份。
江城最大的帝国财团的公子,皱皱眉头整个江城都要抖三抖的陆尚。
也是她那个结婚三年来犹如陌生人一般的丈夫。
更是她默默放在心里深深爱了五年的男人。
笔挺浓黑的剑眉不安地蹙着,薄唇紧抿,显然是疼得厉害。
宋一夕想到了不久前她来不及接通的那个电话,心跳又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手腕上猛然一紧,宋一夕下意识地低头,正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狭长双眼之中。
陆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一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一边牢牢盯着她。
他的眼神炽热而猛烈,像是滚烫的岩浆,下一秒就能够将她整个人焚烧地一干二净,尸骨无存。
宋一夕看不懂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手腕上的力道却也在不断地加大。
就像是一把坚硬的铁钳,下一秒就会把她骨头夹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