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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湖区,七月。
天蒙蒙亮,一位青年骑着一辆三轮车往市内走去。
三轮车里的东西不少,一个个塑料袋都装得鼓鼓的,最显眼的还得是那个帐篷。
秦军,一个正统的中药传人,三月前来了这所一年七个月都只需要穿短袖的城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也没有猜到,倒不是他不喜欢这样,只是属于被逼迫下的选择。
三月前,他怀着满心欢喜与信心来到了这所城市,来到了老师父嘴里说的第一人民医院。结果却并不好,当他将自己从业经历说了一遍后很出乎意外的被问了一个问题。
他没有医师证明,这是把教他本事的糙汉师父拉出来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他被婉拒了,本来准备继续回乡下跟着老师父挖药晒药给人看病开方子,结果那人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对,他没有证,也没有接受过正统医学院的培养。但他师父的本事他不敢说学全了,七七八八还是有的。话语其实并不算尖酸刻薄,但对格外看重老人手艺的秦军来说,这是砸了他们的招牌。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他用身上所有的钱在一家中药店里采购了一些基础的药材和这辆破三轮家帐篷。
紧接着他每天都会到第一人民医院不远处的广场上摆摊,招牌也很山野“专治疑难杂症”没有明码标价。这么做他没有赚钱赚口碑的想法,也不想证明什么,就只是单纯的让那个把他扫地出门的主任收回那句狗屎玩意的话语,如果能道个歉就更好了。
经过两个月经营,他只出手了寥寥五次。不是因为他的开价高,也不是因为他的手艺不行,只是最单纯的不信任。没有人会放着五十来米远的医院不去,花着跟正规医院差不多的价格在这个怎么看都是骗子的小摊上赌上自己的身体。
他理解,也认同,但这些理由都不够,不够他放弃自己找回场子的意愿。
到了地方,他支好帐篷,将一堆用廉价塑料袋裹着的中药摆在案桌上,做好这一切的他才悠闲的掏子。
“小秦,你给我瞅瞅?”
一个呼喊吸引了秦军的注意,没啥形象的他撇了眼说话的人。老人姓刘,几乎每天早上都会来这里下棋,对象棋炙热,却只是一个破棋篓子。
“咋啦,刘老头,你不是不信我这破摊子嘛。”
一口咽下包子,秦军乐呵道。从他来的第一天起,这老头就当着他的面与棋友打赌自己是个骗子,现在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从昨个晚上起,我的后颈就抬不直,这会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给我瞅瞅?”
老人脸色一红,还是麻利的说了说自己的问题。这两月下来,年轻小伙出手次数虽然不多,也没有立马见效的奇迹,但他私下问过一位认识的小区老人,病确实是治好了。因为这个,他才想着到他这里试一试,毕竟去医院费钱不说,还太麻烦了一些。
“行啊,给你看看。”
秦军应了声,也没架子等老人自己过来。他起身往小石桌走去,一只手轻轻捏在老人说的地方。
一顿揉捏下,老人疼得哎哟直叫,他敢打赌,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犊子是在报复他第一天的随口一说。实在疼不住的他哎哟道,“轻点啊,小秦,我这老骨头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刘老头,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晚上睡觉别用枕头了,下棋的时候君子一些,腰杆挺直,目视前方。往后几天你都来这里,我给你捏捏,不出三天保准好全。”
秦军双手不停,用老师父教的法子给刘老头松筋骨。刘老头的后颈疼是病也不是病,就像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青年男女腰酸背痛那都是长期的劳损。
“就这样?不用开些中药?”
刘老头有些不信,眼下他捏了半天,自己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你非要买也成,但我师父说过,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尤其是你们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头。”
秦军嘿嘿一笑,如果他非要吃点药才觉得安心,他就卖他一些。
老人不再说话,继续下棋,只是被秦军蹂躏着,棋艺本就差的他就再也没能赢下伙伴一局。
半小时过去,秦军松了手,坐回了自己的小摊子边。
“小秦,怎么停了?”
许是太专心下棋,老人自己也没有察觉后颈轻松了许多,这会不被他折腾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你扭扭脖子试试?”
秦军没好气说着,心里却在想收不收钱。在他出来时,老人有交待,不动药不收钱。只是现在却有些为难,因为他已经欠了一个月的房租,虽说不多,但也是欠的人情。
话音才落,几位城管模样的人走了上来。
一位中年敲了敲他的摊位道,“这里不让摆摊你知不知道?赶紧走,下次再看到你就别怪我们按照法律做事了。”
秦军下意识的扫了眼附近,别的不说,他右手边不远处就还有两位摆着小摊卖一些小孩玩具的妇女呢。他也没有辩解的意思,总不能搞得连他们摆摊的权利也没了。
他抬起头,看向三位城管中对他说话的中年道,“哥,这几天生意不好,体谅下。”
嘴上说着,手上却很老实的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不露声色的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诶诶诶,你这是做什么?”
中年城管哪能没看到这个小动作,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