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是回到您的美貌这个话题……”
“歇菜吧您,我不喜欢别人评论我的长相。”
“那恐怕是形容你的人不能准确地概括你的美,下面请听我来概括一下。”
女孩气的连声长叹,无可奈何地狠狠扭过头去。
“喏,这个这个,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哦,鼻若斗胆,肤似……日本豆腐!”
女孩哭丧着脸四下嗅嗅,说:“我好像闻到了王致和的味道!”
“不是滴,日本豆腐不是臭豆腐,而是那种雪白的、嫩嫩的,软软的,颤微微的,装在盒子里不能碰的……”
“是不是插根吸管,吱溜——”
“对对。”蒲果见女孩已经上套,故意装疯卖傻来逗引她的兴致。
“那是酸奶!”
“反正样子都差不多了!您呐——眉似卧蚕,环眼如铃……”
“上帝啊!我记得形容张飞都这样讲:‘燕额虎顶,豹头环眼’,你干脆说我是妖精算啦!”
“世界上哪会有你这么美丽的妖精,简直是亵渎!”
土豆刚刚拿着吸管喝饮料,被蒲果厚颜无耻的表演逗得忍不住大笑,黄色的橙汁从鼻孔喷了出来。
他捂着鼻子趴在沙发椅连咳带笑,最后滚到桌子下。
蒲果鄙视地看看他,说道:“这种没出息的货色,什么时候能不给我丢人显眼呢!”
“你们是好兄弟啊!彼此彼此。“
“我懒得理他。您喜欢冷漠的歌吗?”
“我就是冷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
“哎,消磨时间嘛!就是那首,(唱):“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城市的夜色如此的灿烂,只是没有你在身边陪伴……”
“闭嘴,闭嘴呀!我讨厌这种要死要活的烂仔腔调,如果你的女友做了别人的小三,那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无能,想不开就去死吧!”
“死呀,谈何容易!我试过多次都没有成功。”
“今天是你的黄道吉日,去地铁试一下肯定成功!”
“算啦!今夜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能与您坐在这里侃大山,我暂时推迟一下自杀的念头也无妨。现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倾听!”
“我没那闲工夫,你可以去路边的树下独自诉说。”她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开始听手机音乐,不再理睬蒲果。
耳机音量大的很大,坐在一旁的蒲果都听得见,她在听钢琴曲《出埃及》,那好像是位俄罗斯音乐家弹奏的,很有气势……
不管她在听什么?反正他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见。
他给土豆发短信:迅速查出钢琴协奏曲《出埃及》演奏者。
蒲果无奈地摇摇头,将一杯饮料推到他的面前,她客气地推了回来。
蒲果嬉笑着又推了回去。
女孩往一边蹭了蹭,不再跟他玩这种游戏。
蒲果用夸大的口型轻轻对她说:“你这傻x,真傻呀!”
“你说什么?”女孩显然是从她的口型看出他在骂人。
“我再说‘请给面子,品尝一下呀’!”说着又将杯子推给她。
“谢谢您的好意行不行呀?我从不喝这种碳酸饮料的。”
“噢,那咱们来点干红怎么样?”
“你喝什么与我无关,我只喝矿泉水,而且这一瓶足够我喝的!”
“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呢?”
“凭什么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
蒲果无言以对,仰在那里兀自哼歌。
土豆回信:克罗地亚音乐家马克西姆,《出埃及》是他为同名电影演奏的主题曲。
“喂,求你点儿事”
“说!无论什么事,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蒲果霍地坐直了身子。
“别唱了行吗?我的牙根好酸!”
“看来您不喜欢当下流行的网络歌曲,可想而知您的品味一定很雅致,纯艺术那种!我也喜欢帕瓦罗蒂,多明戈以及胡里奥、维塔斯的歌曲。音乐嘛,我还是比喜欢凯丽金的萨克斯独奏,更喜欢马克西姆的钢琴曲,特别是《出埃及》电影的主题曲……”
“哦哦,看不出你还知道这些!”
“咳,不过是专业的原因而已。”
“你——什么专业?音乐?”
“是滴是滴,游舰乐队的小小主唱,业余玩耍,赚点外快……您主要欣赏那方面音乐呢?”
“我只是听听而已,不懂欣赏,也很讨厌谈论音乐。”
“这个……”蒲果被噎了回去,嬉笑着说:“那么诗歌咧?比如唐诗……”
“幼儿园时候读过。”
“宋词呢?我觉得宋词比较唐诗而言,相对更深奥些对不对?”
“不懂,从未看过。”
“瞧瞧您说笑不是!宋词嘛,叫个中国人都读过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宋代大诗人欧阳一休的那首写鹅子的诗。”
“欧阳——一休?这应该是两个人吧!而且是两个国家——你说他是哪个朝代的人?”
“管他呢!我一向对历史极其反感,简直是乱七八糟一堆垃圾,我们哪有闲工夫去记那些!不过这首词是我最欣赏的。”
“你果然很有创意,在你那里唐诗可以变成宋词,而且作者……”
“鹅鹅鹅,曲颈用刀割,拔毛加瓢水,点火盖上锅。哈哈,好湿呀好湿!”
“希望欧阳老先生在天之灵千万坐稳板凳啊!不要被你气瞎了眼!”
女孩用一块湿巾擦手,蒲果被她那双白嫩嫩的小手迷得两眼发直,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