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夜,崩溃的心。
裴家别墅里,二楼窗前,裴子皓歪靠在落地窗角落,一杯一杯不知浅醉的灌着啤酒,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
手机被扔了一旁,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林静雅三个字似来自坟墓尽头的嘲笑,尽情讽刺他的无能为力,他的胆怯孤寂。
脚边几十罐被捏扁的啤酒瓶,一瓶瓶,一罐罐,似极力嘲笑他落魄的沮丧,遗失的爱情,及永远没有自由没有希望的生活。
喝了一罐又一罐燃烧思想的酒精,他以为会让自己倒头睡过去,再无任何烦恼忧愁,可怎么,愈喝愈清醒,愈喝愈痛苦。
裴子皓知道,他精神有问题,自多年前的那个下午,他就知道。
就像此刻,坐在这里,他总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席辰希在窗前拥吻妖妖的每个细节。
他的嘴在妖妖身上吻过的每一处,妖妖露出的每寸皮肤,他们缠绵的每个细节,甚是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动作......
明明他嫉妒的发狂,可他就想坐在这里,同样的落地窗,同样的明月夜,酒精烧的他喉咙疼,却亦将他昏暗的内心烧的更清亮。
他竟开始觉得,那晚,拥着妖妖抵死缠绵的男人,是他裴子皓......
他知道这是病,精神病,医生说他脑袋遭到重创,又长期压抑情绪惶惶不得终日,所以轻微的精神分裂。
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偶尔一觉醒来,记不清昨日发生的事情,总以为自己在梦游。
他的病,是被他亲生母亲活活逼出来的,他自来是孝子,所以他不能怪她不能怨她,甚至不能忤逆她。
踏进林静雅这个坟墓,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偶尔的破口大骂,他当她是被生活所逼需要发泄,偶然的暴力相待,他当她是精神紊乱需要寄托。
可,裴子皓觉得,总有一天,他会爆发。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他想灭亡,可他一定会在灭亡前爆发一次,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未为自己活过,如今爱情已经离他远去,他却开始想再抓一把。
咔嚓!
又一瓶酒被他喝完捏扁,裴子皓半眯着眼靠在玻璃上,看着窗外冷冷清清的深秋叶落,心中忽而涌起愈发悲怆的凄凉。
曾经的曾经,他拥有过幸福,如今的如今,他只能用‘夺回’二字描述他卑微的千疮百孔。
“......转过身离开,我无法说爱,假装冷漠,为让你明白,像漂泊的云远离大海,承诺不了的爱是伤害......”
熟悉铃声又起,裴子皓满脸不耐的要将手机摔出去,如今,他真是厌恶极了这首《无法说爱》。
当年,若是他不顾及所有人,接受妖妖的好感,接受妖妖的喜欢,如今他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或许时间久了,母亲就会接受妖妖。
小时候,她本就是最喜欢妖妖的,若不是因为......
林曼妮?
瞥见来电显示,裴子皓微微蹙了眉,沉默半响,待铃音停了又起,才慢慢悠悠的接起。
“喂......你确定......好!”
隔日,夏妖妖依旧是被折腾醒的。
“唔......席辰希......你够了!”
夏妖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挥着小手扑腾扑腾锤着在她身上的臭男人。
身子敏感的不像话,脚趾甲也蜷缩成一团......
夏妖妖颤着身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脑袋再次晕涨迷糊。
第n次昏睡过去前,余光瞄到墙上的时钟,一口老血憋到喉间,几欲瞪直了眼。
八点一刻!
卧槽,她记得刚才被这么折腾醒,才是七点半......
这混蛋,是饿狼转世吗!
啊啊啊,要死了!
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觉,夏妖妖隐约察觉席辰希脑袋趴在她胸前腻歪着耍了会流氓,然后又隐约觉得他抱着自己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又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又被压在水池里折腾了一番,然后再是慢慢轻轻被放回了床上,然后——
然后她就醒了!
特么!
床上的男人如狼似虎,这话真不是吹的!
她大致有些印象,自昨夜从酒吧回来,门后地毯沙发梳妆台,浴室阳台床上大衣柜......
那混蛋,真特么体力惊人!她真是......卧槽卧槽的!
吱呀——
门开了,恰夏妖妖揉着发酸的脑袋慢慢吞吞的坐起来,一见席辰希那张精致英俊的闷骚脸上餍足的得意,直接拿着枕头砸了过去。
“席sè_láng,你个精虫上脑的混蛋,再这么折腾我,早晚****!”
大爷的!这男人自那晚开了荤后,她几乎每天都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凌晨,如此还不够,偶尔还要满足他劳什子的晨勃!
尼玛,她直接把他阉了得了!
席辰希不躲不闪,直接挨了一下,枕头砸在脑袋上就像摔在十斤的棉花上,一只蚂蚁咬在胳膊的麻痛。
“老婆,你不用担心,齐元经常给我补身子,所以你不用怕我满足不了你,晚上多来一次也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砰!
又拽了个枕头砸过去,夏妖妖气的腮帮子鼓成了气球,两眼泪汪汪差点气抽过去。
卧槽卧槽,这混蛋真是太不要脸了,
“席sè_láng,你不能再这么没节制了,从今天开始吃素!”
“老婆,有肉不吃改吃素,是傻子”
“那你也不能一天三顿,顿顿吃肉啊,人家一顿一筷子肉,你特么一顿赶上人家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