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进行了伪装,从监控里看不清长相。”离楚司淼最近的一位刑警打开医院监控录像,指着屏幕说。
楚司淼定睛观察两秒钟,心里大概有底了,“嫌疑人很可能驾车,调医院附近2公里范围内所有天网探头8个小时内的录像。把嫌疑人照片发给交警队,让他们在所有出城路口设卡盘查。”
吩咐完毕,他利落的朝雒詹和奚惠敏打手势,“你们跟我来。”
几个人上楼进了副支队长办公室,楚司淼没给两人任何休息时间,立即开始询问笔录。
“依依是几点,在什么地方不见的?”
“她早上8点到输液室输血,我陪了她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去学校上课。”雒詹压下急迫心情,尽量口齿清楚的说道。
“那之后是您一直在陪她?”楚司淼又问奚惠敏。
奚惠敏眉心紧锁,点头道,“我陪她到差不多11点,科室那边通知我有新入院的病人。我得去安排床位,就找了输液室的小王,让她看着依依。”
“小王说依依睡醒之后要上厕所,她找了个轮椅推她进去。结果好几分钟都没听见依依叫她,这才发现她不见了。”
“她当时在外面?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楚司淼瞄了一眼权北故手中的记录本,犀利的提出疑问。
“哎,依依你是知道的,人小鬼大还要面子。平时在家上厕所都不许我陪,更别说不熟悉的人了。”雒詹摩挲着额角直摇头。
“小王说她当时在玩儿手机,没注意到什么动静。我就不该把依依交给她的,真是……”奚惠敏看着雒詹急得坐立不安的样子,愧疚更胜之前了。
按说安排床位这种事不用她亲自打点,就因为入院的是高干病人,她怕手底下的人照顾不周引起投诉才去的。她原想着雒依依睡的熟,她离开半小时不打紧,哪知出了这种事。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楚司淼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语气沉了下去。
门诊部输液室在4楼,公用洗手间窗外有近一米宽的台檐。嫌疑人很可能是抱着雒依依走台檐到了相连的休闲平台,然后从消防通道离开大楼。这是有预谋的绑架,很可能和雒詹有关。
“你是说有人为了报复我绑架依依?”雒詹心里一紧,不可置信的问道。
楚司淼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示意他好好想想。
雒詹回想了最近的工作生活,不置可否的摇头,“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教学,或者领着学生做实验。接触的都是熟人,怎么可能得罪人。
“不要这么快回答,再想想。”楚司淼不甚满意,又提醒一句。
他抬手看着腕表思考一会儿,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号码,“我是楚司淼,帮我联系几家电视台,让他们到医科大附属第一医院准备报道。”
“你要通知媒体?!”正在冥思苦想的雒詹大惊,如果女儿是被仇家绑架的,这样做不就等于激怒对方吗?
“一般的绑匪会在48小时之内打电话来索要赎金,但依依恐怕撑不了那么久。媒体介入有利于事态发酵,绑匪感觉到公众压力会很快行动。”楚司淼话说的耐心,眼神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那绑匪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报警了?依依会不会有危险?”奚惠敏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见去,担忧的问道。
楚司淼只是摇头,又把目光集中到雒詹身上。他感觉这件事不简单,不像普通的绑架案,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s市几家主力媒体很快赶到医院进行报道,楚司淼并未安排任何人出镜,也没有明示失踪者身份。只提供了嫌疑人的监控截图,又亲手撰写一段痛心疾首的新闻稿,让记者站在医院大门口声情并茂的读了一遍。
新闻的事办妥之后,楚司淼领着一组人到了雒詹家。监听设备迅速架设到位,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雒詹支走了保姆李芳,但没有拒绝奚惠敏要留下的请求。他能理解她也一样着急,若这时候把她排除在外,确实不太人道。
楚司淼专注于道路监控分析,直到挂钟指针走向六点半,才抬起头来。
“囡囡这几天好不好?n市的案子顺利吗?”奚惠敏给楚司淼换了杯热茶,可他就像没看到似的,仍直勾勾盯着挂钟。
权北故听到奚惠敏的问题,才发现已经到这个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奚娮就该出发了,不知道她准备的怎么样。
“您放心,她很好。”楚司淼收回眼神,淡笑着朝奚惠敏点了个头。
奚惠敏见他笑的有些勉强,只觉得心疼的很。她拍了拍楚司淼的胳膊,将茶杯送到他手里,“喝口水吧,瞧你的嘴唇都快起皮了。”
“谢谢。”楚司淼听话的喝了几口,茶杯和茶水的温度暖热了他的手心和胃,却无法让他悬起的心放下。他甚至不求奚娮今晚能取得多大突破,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距离s市一千多公里的n市已经天黑,位于城南的安全屋内一派紧张忙碌。
“听得清楚吗?”关亚楠调试好监听设备,将隐形耳麦放进奚娮的右耳中。
奚娮压住耳麦点了点头,又深呼吸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临近行动时间更紧张的原因,她隐痛了一整天的胃愈加难受了。
“别这么紧张,我们会全程保护你。”关亚楠鼓励的提醒道。奚娮虽然化了妆,胭脂却掩盖不了有些苍白的脸色。
柳叶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