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身旁这两人到底一个是皇帝的女儿,一个是皇帝的女婿,他说了这两人也不信。他就只是自己嘀咕了一声,没有先把这个假设正式提出来。
静宜公主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耍一耍这两人,便让他们扮做自己的侍女,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安全。
“我赶车”,殷子辛却是不受她的忽悠,道:“你让周新扮做玲珑,我扮做家丁来赶车。黑灯瞎火的,宫门口那些守卫们也看不清楚什么。”
“怎么看不清楚?”静宜公主道:“你要是画两个小红脸蛋,他们就看不清楚了,但你要是正常做男子装扮,他们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你!你又不是十天半个月才进宫一次,你是几乎天天进宫啊!难道你想要给我们的行动添乱吗?”
殷子辛依旧板着他那一张冰山脸,坚决地说道:“我绝不这么做。”
对比之下,周新就大不相同了。
“哪儿呢?侍女的衣服在哪儿?你快点给我找出来,我这就换!”这家伙已经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了,好像一个有什么奇怪嗜好的人瘾犯了似的,必须得快点穿上让他感到舒服的女装。
静宜公主向周新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声:“强中自有强中手!”
片刻后,从公主和驸马的婚房内,走出了一身简装的公主,和两个人高马大的、涂着两坨红脸蛋的华丽侍女。
这两人迈着别扭的步子,在他们的映衬下,静宜公主简直成了天底下最美的姑娘!
让驸马府里的小厮赶车,一行人往北宫门而去。
周新一直焦急地撩开车帘看着外边,一是怀着侥幸心理,想着万一忽然看到了香香和小仙呢?
二是,在担心。天快亮了,他们在皇宫里寻人,一定不方便。
“什么人?”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这辆马车的去路。
小厮亮出腰牌,道:“我们是驸马府的。公主来给贵妃娘娘敬茶。”
“怎么这么早?还未鸡鸣呢。”那侍卫警惕道。
静宜公主掀开车帘,怒道:“你什么意思啊?不许本公主向贵妃娘娘尽孝心是吧?本公主鸡鸣再来,不是不能赶在贵妃娘娘早起第一时间让她喝茶?你家里有没有长辈?一看你就是个不孝顺的!小心本公主把你的恶行告诉给父皇,让父皇革你的职!”
都知道静宜公主刁蛮任性又深受皇帝宠爱,如今这位侍卫可算是见识到了。当下也不敢再拦,便放静宜公主的马车进了宫城。
马车从北宫门进入,在甬道里走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放下心来。
静宜公主让小厮先赶车到她的宫室去,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她回来取点东西。当然,她不会真的回去取东西。
在做完这个吩咐之后,她就和殷子辛、周新三人,趁着此时甬道上没人,跳下了马车,让小厮拉着空车回去恶。
“我们分头行动,半个时辰后,鸡鸣之时,在我宫里汇合。”静宜公主道。
“好!”周新立刻应了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往东边去了。
如此,静宜公主便去了较为安全的北边,殷子辛去了西边。
周新对皇宫不熟,一路做标记一路走,倒也不至于迷路。只不过,宫里巡逻侍卫很多,他必须躲着这些人,以至于走得很慢。
更糟糕的是,他选的这一片是后宫,到处都是娘娘们居住的宫殿,远远地就能闻到一阵阵不同的袅袅香气,熏得他头晕眼花。
而且,去各位娘娘的宫殿外偷看搜人,就算不会被发现不用掉脑袋,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啊。万一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是他死啊还是娘娘们死啊?
周新就一路保持着求爷爷告奶奶的心态,盼望自己千万别遇着哪位娘娘沐浴更衣。
紧张兮兮的,也看了不少宫殿,哪一个都是一打眼就知道不会是藏人的地儿。
一路看下来,周新一无所获。
正在沮丧却又小心地往静宜公主宫里走的路上,忽然听见树林外,小路上,两个正提着食盒走路的宫女小声道:“我听说啊,昨天皇上召了一个平民丫头进宫,那丫头就没出去。”
“不能吧?咱们皇上自从登基之后,可是好久没到后宫来了,看起来不像是好色的人啊。”
“那是对宫里的娘娘们!很显然皇上这是喜欢新鲜的啊!”
“哎……真遗憾,你说说,这肥水,怎么就能流了外人田呢? 咱们每天在皇宫里转悠,怎么就没能被皇上看上呢?”
听着这两个宫女交谈着走远,周新更是着急。
现在就连宫里的宫女都说,香香进了宫就没出去。可见香香现在还在宫里。
但是……香香到底被藏在哪里了?
时辰到了,周新也不能在这里多耽搁,忙赶去静宜公主宫里。
殷子辛和静宜公主也都回来了,两人都是一无所获。
但是这一次,他们两人的态度不再像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坚决。
“我听宫里奴才们私下议论,说的确有个民女进宫了没出去。”静宜公主道。
周新这时候可没空嘲笑他们两个判断失误,只能问道:“静宜,你父皇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当然没有了!你瞎想什么呢!”静宜公主气得直跺脚:“虽然我父皇有可能留香香在宫中,但是我父皇绝对做不出那种昏君的事情!”
“那么他留香香在宫中,还秘密藏起来,是为了什么?”周新问。
静宜公主答不出来,就只能低下头生闷气。
殷子辛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