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沙南通毫无留恋地回了他自己的屋里,房门紧关,林花蕾坐在沙发里怅然若失。
好一会,她长吐了一口气,准备洗漱一番也去林明那屋去睡,却不料刚要起身,就被林明一手拉入了他怀里,她又急又气,一个抬手就要甩耳光过去,却又被早有准备的他紧紧攥住了她送过来的手腕。他也知道,她定然是不会大叫起来,除非她傻到要把沙南通叫出来。
俩人搏斗了一番,林花蕾终于挣脱出来,要回屋去睡,林明才作罢,由着她气呼呼进了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林明和躺在林明卧室里的林花蕾,此刻却都睡意全无。
林花蕾被他一番折腾,心里当真是生气得很,差点就要摔门回自己的住处,但想到这黑灯瞎火的大冷夜,回去既不安全也不方便,也只好就赌气地仍是回了林明的房间里来睡,但他刚刚对自己用强时吻咬过的脖颈和胸口,却莫名其妙地泛起一阵奇异感,居然令她手抚时,有些流连忘返。
她裹在有他的气息的床褥被子里,竟然也因此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的感觉。最令她难言的是,她的身体深处,竟然也有着一些渴望,似乎压抑已久,才被唤醒。
她不由得疑惑了起来,自己明明心里喜欢的是沙南通,怎么被这林明一搅,竟然也能搅得她此时的心里乱如麻呢?
她在辗转中气恼不已,又想到隔壁屋的沙南通,估计人家都早就入了梦乡,与他那完美女友在梦里相依相偎了,心里便又陡然生出一些比平时的孤独和寂寞更多出一层落寞的伤感来。
此时的林明也抬手枕着头,睁着一双眼睛愣神,他也很是困惑,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被他就范了,怎么她就总是这么难呢?
关键还不是难在她不肯轻易就范,而更是难在他自己总在关键处强硬不了,不能像对待别的女人一样对待她,也令他困惑的是,即便如此,还每次找机会哪怕碰了她的手背一下,心里都会异常欣喜难忍,好像自己从没碰过女人的手一样,尤其刚刚手还从她衣领探入,她的脖子一侧还留下了他的咬痕,他本该高兴地乘胜追击,却不知不觉地放了手,让她脱身,而他自己此时,除了回味无穷的微妙感,竟然还是每次想到与她的那种无法去除的困惑与迷茫。
这恼人的困惑与迷茫,竟然令他觉得有些痛苦,他在这不明所以的痛苦中闭了闭眼,陷入沉思。
他到底是想怎么对她呢?仅仅是想得到她的身体尝尝鲜而已吗?还是因为不甘心而想身心上都征服这个自己难以驾驭的女人呢?难不成,还是想和她一起认真地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吗?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林明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才不要这么轻易地就结婚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父母亲厮打的身影和不休的争吵,尤其令他懂事起就不能理解的是,父亲和母亲居然当着已经十岁的他的面,公然大骂对方的情人。他当时就想绝对不要像父母亲那样的家庭生活,可到底家庭生活应该如何,他却是想象不到的。
等他好不容易在高一遇到了心仪的女孩子,对着纯然天真的她掏心掏肺,充满了希望,以为看见到了能让内心认可的未来的家庭婚姻生活。却不想,他的所爱,却毫不犹豫地在三年后的各奔东西里,将他和她的这一场初恋踢了个鸡飞蛋打,从此春梦了无痕也就罢了,偏偏当时分手时单单留给他的各种痛楚烙刻在心,简直就是他再不想踏入一步的悲惨世界。
如今林花蕾虽然是带给了他一些特别的感觉,但她到底心里还是爱沙南通而不是他的,可不能自己傻乎乎地又是一番义无反顾后被她踢个狗啃屎的。嗯,以林花蕾的个性,绝对是会提起他的衣领踢了个狗啃屎后还要踹上个几脚都有可能的,那估计得比悲惨世界还要更悲惨不知几倍了。
他为此悬崖勒马地嘲笑了自己的无知,如果不思考清楚,恐怕又要陷入情感的苦难而不自知呢。
所以,他便觉得自己又想得很清透,自己对林花蕾,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一定不是要结婚的原因,他可不想轻易步入婚姻,尤其现在自己在女孩群中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又怎么会轻易地为了一棵树而丧失整个森林呢?
他可不想做一个生活的愚执者,即便是沙南通和云锋那般恩爱,他也是瞧不上的,谁知道哪天发生个什么,再爱,也都烟消云散了,还是活在当下,及时享乐最值得。
林明很为自己比其他人对人生对情感对生活的更为通透而自鸣得意,带着脸上恢复的轻松笑容便气定神清地入了睡。
林明这种自己给自己松绑后的轻松倒是比此时仍陷在伤感与落寞中辗转难眠的林花蕾看起来似乎要好一些,起码,得了一个好觉,没有影响健康,事后他就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林花蕾黑着眼圈从房里出来,刚好撞上拿了牙缸要去洗漱的林明,俩人不由得一愣,又都不由自主地低头各自散开。林明望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努力地眨着眼睛,要让自己的脸部肌肉和表情都随之放松起来。
林花蕾则乒铃乓啷地在厨房倒腾着那些锅碗瓢盆,似乎在做早餐。林明心想,还不错,被折腾一番还能有早餐吃,看来以后可以多折腾几番。随之他的脸上就真的现出放松的笑容来。
沙南通此时其实也醒了,正坐在床头看书呢。他听见了外屋那两人早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