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俩人在她那简单静谧的空间里,竟然还继续着对沙南通提起的大家一起共同探讨的关于教育教学中的难点问题的更为具体、深入的探讨。
“云儿,我回学校后,可以开始做一个线上平台,将高中各个学科备课资源做一个存放和整合,你可以和你的同事们交流看看,需要的备课教学资源中,眼前最迫切的是哪一种类的,同时,大家对于资源形式、特点有什么特定的要求,越具体越好。比如,像你此前和我提出的就是要单个视频形式,十五分钟以内,讲学习方法和学科思维与美国中学大学的教育差异,这就很好。我一看就指令清晰,照做就行。你收集问题时也尽量按照这样的方式去做,将资源需求和应用场景都尽量明确。“
沙南通虽然还不是对这个教育教学平台具体要怎么做,但基于一直以来做项目的经验,他很清晰地以云锋能听懂的方式教给她如何去做问题征集和数据收集。
”好,我知道了。我收集好会尽可能以表格的形式发邮件给你,让你尽可能地清晰。“
云锋一边应着一边也在思考。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用心地重视她们的教学难题,除了他爱思考爱钻研的个性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自己一直给他灌输的关于城镇乡村教育落后,急需提高却摸不着方向的想法,让他也不知不觉就想自己之所想,急自己之所急了。
”可惜我只有到办公室才能用电脑,要是自己有,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查找资料,做更多的讨论了。“
她兴奋又带点懊恼地向着他嘟着嘴说。
”幸好没有电脑,否则你比我还工作狂。“
他一把将她揽过来,话音一落就吻在了她柔软的双唇上。
在一中的这两天,他彻底地体验到了她的生活。她虽然对他抱怨她在工作中的进步缓慢,但他却因为她而爱上了这里安静、单纯的生活。无论是和单纯的老师们一起,还是此时此刻与她呆在这虽然简单到简陋,却气息通透、宁静怡人的二人空间中,他都觉得很安心,也很放心。
他和她相拥在她那柔软温馨的紫色花被中,窗外黄白的日光落了一块在窗台上的绿萝上,也落了一块在他们的被面上两人交缠的手臂上。他眼里熟睡于此刻的她,美如智慧女神在凡间温情的雕像,她帮他洁净着他眼里的世界,温暖着他胸腔里的那颗跳动的心,撞击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的智慧,给他以灵感。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安宁自在地蜷缩在他怀中,脸色略微绯红,呼吸轻微而均匀,像个无忧无虑的婴儿。他却有些惴惴不安,恨时光走得太快,但指针并未因为他内心里充满恨意的挽留而丝毫变慢,反而在他的患得患失中眨着调皮的眼,令人爱恨交集地更飞快地滑溜了过去。
他轻叹了一声,舍不得闭眼,这种如此真实地与爱身心同在,又能思维活跃地对往常迷惑的事物之间的内在联系看得更清透的被爱激发着更多思想的灵感的幸福,实在是妙不可言:一瞬即可永恒,足以抵过了他和她两地相隔的无数寂寞相思。
他不禁心怀感激地低头轻吻了她那高翘的鼻尖和温软的双唇,看着她似有感应地浮现在嘴角的安宁的笑意,跟着轻笑了一声,也终于闭上眼,在回味与思考中入睡。梦里,仍是他和她的甜蜜与幸福。
她醒来的时候,中午两点的起床铃便紧接着响了起来。她早已对学校的生活形成了一种规律性的习惯。
她轻轻地拨开他环住她的一支手臂,悄悄地坐起身。看他放心睡着的样子,她忍不住莞尔一笑,估计这家伙没睡多会,要不不会这会还对自己的起身毫无知觉。
她洗簌完,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背包,这是她今天下课后和他一起去广州带的随身物品,前一个晚上收拾好的,现在她再确认了一遍,似乎没什么再需要加进去的,便在书桌上留了个便签说自己去上课,让他醒来后等她回来便是。
她其实对去广州也没有太多新鲜的期待,主要还是为了和他多待一会,若不是因为他有事不能离开团队太久,她其实更想带他这周末回一趟家,顺便约上王里之和林信一起聚一聚。他回来的那天用她手机给王里之打了一个电话,两个男生,竟然电话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比她给他电话的时间还长。
她当时想转身去餐桌旁看书,留给他在书桌打电话的空间,他却一把攥住了她,指了指桌上的花生,表示他要吃,她鼓了鼓嘴,便坐了下来,在他旁边一边给他嘴里送剥的花生仁,却不可遏制地听着飘往她耳朵的他们说电话的话音了。
其实她并不是刻意要听他们说什么,她甚至都在翻着书页,只是飘到她耳朵里声音里她听见了他告诉王里之这次回来的都有谁,其中一个便是林花蕾,便断断续续地听了下去。她其实也不介意林花蕾,她对他的信心还是很足的,再说,这也不是能介意得来的,介意不来的事情,她通常的处理方法就是干脆地不做多想。
她记得他挂了电话后她继续着她的翻书和给他剥花生的动作,他却嘻嘻一笑地说:
“反正你也听完了,我就不多做汇报了啊。”
看来,他是刚好借了说电话来告诉她林花蕾也在了。
她微微一笑地“嗯”了一声,继续往他嘴里塞花生仁,也没再继续多问什么。
有什么可问的呢,既然信任他,那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