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我不求你信我。”尽管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尖锐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心中……可李玹无悔!从前,他在她的事情上一败涂地,今生再不会如此!“但是,你给我点时间证明,好吗?”
“证明什么?”忆及从前,沈篱的情绪有些失控,眼神冷如寒霜,声音更是凉薄:“证明你有多狠毒无情吗?”
“六儿,我并非要杀你。我不知道你会成为沈篱,我只是想重来一次……”
他话未说完,沈篱已咬牙切齿地打断他:“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借口,我只知道,你我之间仇深似海,你不死绝不能消我心头恨意!我之所以现在不杀你,那是不想赔上自己的性命,可你记住,只要我抓到你的把柄,便一定会让你万劫不复!”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狠毒话语,虽然已听过许多次,可每次都宛似利箭穿心,摧心剖肝般痛苦。李玹极为苦涩地一笑,强行逼迫自己不去在意:“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既然心有疑惑,听听我的说法又何妨?反正,不管我怎样巧舌如簧,你都不会相信我。”
紧紧抿了抿唇,沈篱再次坐下。
“南诏狼子野心,野心勃勃,前世你少涉朝政,有些事情不懂。我虽然懂,却明白得太晚,以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惨祸……。”说到这里,李玹稍微停顿,紧紧攥着手心,极为悲切地看着她。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又恢复成素日里的寡淡模样:“以太子凤池为首,试图用阴谋诡计弱化靖朝的力量。”
而长安侯府,正是首当其冲的牺牲者。这句话,李玹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便略过不提:“我既然重生归来,早一步洞悉他们阴谋,自然要抢先动手!”
话至此处,沈篱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已无法平静。这也就是说,他不畏不惧,前来永德村驱赶南诏贼人,果真是打算引起两国纷争?
稍微停顿,李玹极为慷慨激昂地说道:“这一世,不能灭南诏国,我便算枉活!”他正是青春年少,一句话认认真真地说来,极具煽动力。
沈篱多多少少地受到感染,一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不灭南诏,便枉活一世?这于李玹而言,已是极为难得的重誓,他始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既然发下誓言,自会想方设法地做到……而南诏若果真试图搅乱靖朝的朝局,此举确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战争始终是双刃剑,伤人伤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迫使他下决定覆灭南诏国?
她正欲回想在从前发生过的大事,李玹却话锋一转:“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无意陷害长安侯府。”
“我若是想让父皇忌惮沈侯爷,方法绝不止一种。即便撇除其他办法不论,单说战略部署图一事……你想想看,如果我要害他,为什么不用我的身份权势,将战略部署图以不容他拒绝的方式强行塞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