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一出屋子,叶拓便愣住了。他以为自己是被绑在了颜子衿的私人住处,谁料这竟然是他们天越招待别国使者的地方!所以说,颜子衿是疯了吗?在他们的地盘上就敢明目张胆的绑架他这个大将军不说,竟然还光天化日的乱搞男女关系?还有没有廉耻了!
狠狠地鄙视了颜子衿一番,叶拓纵身一跃,离开了院子。既然这是官家的地盘,那么烬王肯定不会藏身此处的。
皇族的人都有着一股别人没有的傲气跟执着。他相信,就算再落魄,当年被迫离开帝都的烬王也不会托庇于今上的处所。
叶拓刚刚离开,颜子衿便回来了。马车直接驶进院子里, 两个赶车护驾的侍卫拉开车帘,将颜子衿给抱进屋里,然后交由两个丫头伺候。毕竟男女有别,尊卑有矩。他们两个大男人留在自家女主子的卧房里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跟在叶拓身后的火三见状,便停下步子观察起情况来。干他们这一行的,就得不怕苦不怕累。当然,敏于常人的直觉也是很重要的。火三正是基于这一点,才暂时脱离自己的主要任务干起副业来。
等到两个丫头给颜子衿换好衣服之后,他才上前一步,仔细观察起床上这个面容娇美动人的女人来。肌肤白皙细嫩,柳眉轻蹙,睫毛长长,小巧的鼻翼因为呼吸而轻微颤动,粉色润泽的唇瓣看起来很是吸引人。
目光再次回到颜子衿连昏睡中也不曾舒展的眉头,以及她眼下那片青黑的阴影,火三轻叹一声,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恻隐跟不忍。这个女人其实也很可怜,她爱的人不爱她,她又放不下,所以便走上了歧路。
身为一个暗卫他是不太懂颜子衿这是怎样的一种执念,但是他却明白,得不到又放不下。苦的从来都只有自己。双手合十,火三默默地念叨了句“阿米豆腐”,便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瓷瓶,左右掂量一番。拔开了左边瓷瓶的瓶塞。然后,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便慢慢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火三嘴角微勾,清浅的笑了笑,然后“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房顶上有人见了这一幕,不由无奈的叹口气。“嗖”的一声跳下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在眼皮微动的颜子衿身上一戳,点了人家的睡穴之后,才伸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火三。
“果然是没治了,这么多年了,云烟散跟清风散还能弄错。要是被小主子知道。有你好受的!”他家小主子明明身为郡主有的是钱,却偏偏还是对银子有着无法抑制的热情跟喜好!对于火三这种操作失误造成的浪费,他家小主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扣他月钱的!
一手扶起火三,一手屈指弹开火三手中另一个瓶子的瓶塞,他眼神冰冷的瞅了床上的颜子衿一眼。轻哼一声,随意晃了晃手中的瓷瓶,便扛着火三离开了。
至于第二天传出的颜子衿诡异失忆事情,某暗卫表示自己很无辜,他只是去营救自家兄弟的,什么额外的事情都没做好么?!
花开几朵,便表几枝。
叶拓在离开使节团入驻的馆邸之后。便毫无停顿的往郡主府赶去。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家小娘子醒了没有,身子恢复的怎么样了……
谁知在进府之后,还没走到自家小娘子所在的院子,就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叶拓蹙眉,面色有些不悦。敢耽误他看自家娘子的都不需要客气。哪知人家对他的坏脾气丝毫不以为意,恭恭敬敬的道:“叶将军,家主子有请。”
一听是自家岳父母大人有事儿找,叶拓微微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他抚了抚自己微微有些发皱的衣袖,抬头道:“前面带路吧!”
穿过回廊。绕过后院,便来到一个极其开阔的场地。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凉亭,附近除了几簇低矮的花木,便没有任何东西了。这么一看,倒是个议事的好地方。
举步上前,叶拓对着坐在石桌面前的李云起拱手作揖,真诚而恭敬的拜道:“小婿叶拓,谢过岳父大人的搭救之恩。”
李云起专注地往杯子里倒了杯茶,握在手中轻嗅了嗅,直视着叶拓,目光灼灼:“老夫记得,青竹跟你已经和离了。这声岳父便免了吧!”
叶拓摇头,“青竹是晚辈认定的伴侣,此之一生,拓绝不相负。晚辈知道岳父大人对于晚辈没能护好青竹的事情,很是着恼。晚辈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能还望岳父大人能够消消气,愿意将青竹再嫁给我。”
李云起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叶拓认真道:“青竹是我跟烟容的闺女,就算她曾经嫁过人,再想找一个比你更好的夫君也是很容易的。叶拓,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把闺女再嫁给一个曾经让她受伤的人!”是你闺女的话,你肯么?
叶拓苦笑,眼神却是一片坚定,“岳父大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比我优秀的男人很多很多,但是请你相信,最适合青竹的,只有我!换了旁人,便是会看在岳父母大人跟圣上的面子上容忍青竹的种种不足,但也终究不是出于本心。”
“而我,叶拓,爱她,不论她是怎样的。只要是她,我就爱。”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她对睿儿无私宽容的宠溺跟爱护,让睿儿享受到了母亲般的关怀;也许是因为她肆意从容的生活态度,敢爱敢恨的人生论断;也许是因为她的出现,打破了他原本孤寂寂寥的人生轨迹……
爱情,从来就是个说不清的东西。因何而起,没有缘由。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