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桑觉得最近总是不走运,先是游戈,然后是一头凶兽,然后是一个看不见,莫名其妙被攻击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会说话的东西,明明自己长得很和蔼可亲呐。后来想了想,可能是师尊长得不够和蔼可亲吧
“咦?”页桑说话间,伏天护着页桑来到来了十二央。十二央没有四季,没有白昼,没有朽木,没有花落,万物不更迭,不交替。
“这里就是离潼幽九潭最近的地方了。”
“这里吗?”页桑睁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心头毛耸耸的不详之感向全身袭来,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
“十二央,九重天用来流放的地方。”
“哇。”来自内心最真实的震撼,周身笼罩在暮色中,有斑斑点点的荧光照出眼前的风吹草动,优雅的不像话,可为什么页桑觉得自己全身的鳞片都竖起来。
“跟紧我。”伏天隐隐的担忧。
“一定会的,师尊!”
在十二央走的久了,页桑发现,呼吸变得艰难,走起路来也会磕磕绊绊,就双脚并拢呆呆的往前跳去,可是这样,又太引人注目,比如,此刻,伏天停下来,望着她。
“师尊,你怎么不走了?”页桑也觉得是时候休息一下,可能师尊也这样觉得吧,“你也累了吗?”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无知的姑娘。”天空沉沉的压着重重的乌云,跟十二央的黑夜是不一的,压的人提不上一口气。页桑觉得脚下的土地似乎是在摇动,她拼了命想要站住,力不从心,身体斜斜向下坠去,却被伏天一把捞住。
“师尊?”
“把手给我。”页桑听话的将手放入伏天的手心里,凉凉的,“不要松开。”
嗯,怎么会松开呢?性命攸关。
伏天盯着四周,“出来吧。”
“已经很久了,哈哈哈。”
页桑看不见身形,只能听得见声音,毛骨悚然,心里颤三颤。
“抓紧些。”伏天附在页桑耳边。
很久以后,页桑悟出,这是师尊放大招的口诀,就像一个剑士的剑法口诀“紫气东来”一般。
页桑使出全身的力气抓紧伏天,他随后笑道,“其实不用那么紧。”
伏天摊开手掌向下,沉思了半刻,从手中凝结出剑气,“太一,很久不见了。”太一剑的光辉驱赶开天空的阴云,绽出灼灼的光华,永夜的十二央仿佛迎来了第一个白昼,映得页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进入了幸同所悟的无我境界,她仿佛看见一株灵草,一片祥云,一个模糊的背影。
“太一剑?莫非来自大罗天?”不知何处的声音惊得页桑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右手畔的师尊和他飘扬的衣襟,难道这是无他境界?看不见敌人的境界?
页桑觉得最近总是不走运,先是游戈,然后是一头凶兽,然后是一个看不见,莫名其妙被攻击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会说话的东西,明明自己长得很和蔼可亲呐。后来想了想,可能是师尊长得不够和蔼可亲吧。
“闭上眼睛。”
“嗯?”页桑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睁开。”
页桑听话的睁开双眼。
“看见什么了?”
“看见……”页桑看见一头受伤的半人形角兽,心里想着,还有人比自己还笨,连人形都不会幻化。
“大罗天从不插手三界事,这位尊神怕是坏了规矩。”
伏天没有接话,一手牵着页桑,一手执太一剑,天空中盘旋着数只七彩祥云九尾凤来为天君一探消息。伏天冷冷的抬头望了一眼空中,将太一剑插入土里,转动剑柄,开出五彩流光的结界,包裹着眼前的三人。
然后问道:“规矩是什么?”
角兽扯扯嘴角,“我只知道神界肮脏,那道大罗天也这般。”
页桑听的云里雾里,风里雨里,弱弱开口问道,“那个角兽,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吗?我们只是想去潼幽九潭,不是故意打扰的。”
“委屈?”眼前的角兽仰天长啸,“我怎么会受委屈?”然后恶狠狠地盯着页桑,“小姑娘,关心一下自己吧,这里所有流放的神灵都被我吞噬了,哈哈哈。”
这只角兽是个行动派,说话时双手化成巨刃,直直向页桑落下,“神界每个人都该死。”
“我我我,”页桑想过不起来前世欠过这只角兽什么,幸同说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前世注定的,本来页桑也不愿相信,但在东海信奉的是谁打架厉害,谁讲得对。后来,页桑也打不过幸同,就乖乖认了这句话。
伏天挥着太一剑挡下角兽的巨刃,拉着页桑,硬硬推开角兽数米开外,撞得结界沉闷发响。
“尊神越界了。”角兽抹掉嘴角的血,不明所以的笑起来,笑得页桑心里只剩凄凉。
伏天将太一剑化作三把,紧紧锁住眼前的半人角兽。
“越界?”伏天拉着页桑靠近角兽,页桑心中倒是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是欲哭无泪,由着伏天牵着。
“我来讨回我的东西,怎么是越界?”伏天嘴角上挑,看不清情绪。
伏天把手放到角兽的头上,狂躁的角兽被禁锢,页桑却从身后冒出,“师尊?”
“嗯?”
“他哭了。”
“嗯?”伏天为页桑的一句没头脑的话疑惑起来,然后看看页桑,笑道,“原来如此。”
页桑也觉得自己的话唐突的厉害,定睛看着身后的角兽,依然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刚刚师尊将手放在他头上的一刻,明明有巨大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