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为了雀屏人选的问题,定江王府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浪。
定江王爷哪曾料到天吉帝会来参选?!如今得知中选者,竟然是天启帝南宫闳,既惊又喜,然而更多的是焦虑。
斟酌再三,出于对自己领地安全的考虑,还有他一贯的中立立场,他设盛宴款待南宫闳,席间却谎称女儿另有所选,婉言谢绝了这门亲事。
消息传到后院,嘉和郡主顿时跟发了疯一般,不吃不喝,哭闹不依,声称自己非南宫闳不嫁!
王妃着了急,慌忙赶去好言宽慰。怎奈那嘉和不改初衷,抢了剪刀就要剪发出家,不准就要绝食自尽,直把王府闹了个底儿朝天。
王妃没法,只得答应再跟王爷商量。
王妃自己对那南宫闳也十分看中,更难得人家不嫌弃自己的嘉和,这门亲事要多称意有多称意。
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在沙王爷那里,这样的美事反倒受到巨大的阻碍。
眼见嘉和闹得不像话,王妃只得再找王爷商议,希望他能收回成命,成全一对儿有情人。
“妇人之见!糊涂!”
沙王爷听见王妃求情,不假思索就挡了回去。
沙王爷见王妃垂泪,也叹息说:“这样的青年才俊,打着灯笼都找不来,本王难道不欢喜?!可是,他的身份太特殊,他是天渭的敌对势力——天启帝!”
沙王爷为王妃分析了天渭国当前两派对峙的形势,又说:
“此时的决定,事关定江的生死存亡,怎可大意?!一步走错,就会殃及定江,祸及满门。”
看王妃沉默不语,沙王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目前,我们只有保持中立,对双方都不亲近,不敌对,不掺和。这样,将来不管哪方势力取胜,我们定江都能稳坐钓鱼台。”
王妃听王爷言之有理,点头认可说:
“王爷是为定江的大局做长远考虑,可是……您没见嘉和……寻死觅活的,谁劝都不行。她是认准了天吉帝了。若推了这门亲事,怕她闹出好歹……”
王爷连连叹息,却也苦无办法。
他虽然疼女儿,可也不愿为了女儿的亲事,将战火引向定江,烧毁他十几年辛苦创下的基业。
因此,沙王爷嘱托王妃再去苦劝嘉和,晓以利害,希望她能回心转意。
王妃去劝嘉和,可哪里劝得动?!嘉和横下心硬抗到底,水米不进,声称若不让她出家,她就活活饿死。
眼看这父女俩僵持不下,王妃两头相劝都无果,急得连称“造孽啊,造孽啊!”自己竟也犯了沉疴,一病不起。
一场选婿活动,就这样闹得家宅不宁,难以收场。
嘉和坚持饿了两日,头晕眼花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全是那个俊朗公子的形象。
她嗟叹着自己命薄,哭了一场又一场。
她忽然想到:宛儿已经有些时间没来看望她了。
也难怪,自己一家人为了亲事闹成这样,宛儿作为外人,又跟南宫闳是那样的关系,单为了避嫌,人家也不方便过来走动。
“她不来,我可以去找她啊!”
嘉和拿定主意,就换了侍女的衣服,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去找宛儿。
“你是不是朋友?!我绝食两天了,饿死了你也不管我是不是?!”
嘉和一见宛儿就嗔责,眼中不觉掉下心酸委屈的泪。
“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怎好干预呢?”宛儿一边帮她拭泪,一边委婉地解释说。
“嘉和,沙王爷跟天启帝讲,你中意的夫婿是别人。天启陛下自然没有强娶之理啊!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回江州去了。”
“不是的!我没有中意别人!我非他不嫁!宛儿,你快想办法告诉他啊!”
嘉和着急地表明心志。
“自己的事自己做呗!”宛儿无关痛痒地说,“我可不敢穿针引线,若是沙王爷和王妃知道,会怪罪我的。”
“可我一个闺中女儿,怎么好抛头露面,还跟他讲这些……没羞耻的话呢。他会小看我的。”
“那……你就接着绝食好了。”宛儿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有些人,死都不怕,却怕被人小看。真不可理解。”
嘉和沉默不语了。
她忽然问宛儿道:
“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
宛儿沉吟片刻,说:“我会问问我的内心,然后,照它的指引去做。”
嘉和又不作声了,或许她在叩问她的内心吧!
停了一会儿,嘉和脸上飞起了红云,她支吾着问道:“宛儿,你说他……他明天就要回江州了吗?”
“是啊!聿公子跟我说,天启陛下明天辰时就从居住的杨楼街离开,经梨花巷往东到达定江渡口,然后乘船回江州。”
嘉和咬着下唇,脸上的红云又浓艳了几分。她忽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宛儿叫住嘉和,“再让我为你敷一回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的面纱——就可以永久地摘下了。”
“你说的是真的?!宛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嘉和惊喜难耐,止不住一声一声催问宛儿。
“是不是真的,你明天就知道了。”
宛儿打开一个药盒,里面放着好多药丸,大大小小,颜色也各有不同。
嘉和一边让宛儿敷药,一边询问那些药丸的用处。在得知那种白色药丸是**药后,她悄悄地拿走了几颗。
送走了嘉和后,宛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