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誉淡淡一笑:“秦王母子也是有趣,秦王突然沉寂了一般,静太妃却蹦跶得厉害,似乎在抢着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她身上似的。”
叶舒瑨点头称是,“那些秦王的亲信大臣也都附和静太妃,一个比一个积极得要替皇上选妃。”
“新帝登基有些日子了,如今后宫就皇后一人,膝下又没有子嗣。”沈知誉皱起眉头,“这多是做皇子还好,可如今是天下之主,那边没有家事了,皇上的一切都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尤其是没有子嗣这一项。想必如今皇后压力很大。”
叶舒瑨道:“可不是吗,前几日皇后召了珺姐儿进宫,她身边的丫鬟小满是贺神医的关门弟子,尤擅妇科,也一共面见了皇后,想必皇后也是有些心急了。”
沈知誉问道:“那阿珺可说皇后什么情况?”
叶舒瑨面色一红,责怪道:“这种事我怎好问!不过珺姐儿面色如常,想来应该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沈知誉叹息道:“但愿皇后能早日得偿所愿。皇家有嗣,皇上才坐得安稳。”
叶舒瑨冷笑道:“真是可笑,社稷的稳定不是靠皇上的英明决断和宽厚仁慈,也不靠朝纲的稳定正气,更不靠军队的强大和民心所向,居然依托在一个妇人的肚子上。我是一介武夫,不懂你们这些政治。”
沈知誉神色一顿,面露尴尬道:“叶将军……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啊。先帝一道圣旨封了秦王监国使的身份,那便是留了一把刀子别在皇上脖子边,只要有一丝松懈,皇上便皇位不稳。秦太妃在后宫搅和不就是想要乱了帝后和睦,给皇后压力吗?”
叶舒瑨也知自己方才有些激动了,竖着眉梢吐出了一口浊气,“我只是看不上这样的混账事。”
这般的气愤才是真为朝廷所想的。沈知誉自然知道叶舒瑨的好意,转头朝他笑了笑,“叶将军不去场上再练几把?”
“不去了,都太弱,我朝的少年身子越发孱弱,以后还有多少人能出征打仗?”
沈知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听闻齐王殿下时常与叶将军蹴鞠、出游?”
叶舒瑨点头道:“齐王殿下确实时常来找我,不过他找我也只是聊一聊琐事,从未提及朝廷之事。”
沈知誉面色一僵,忙道:“叶将军误会了,我并非责问,只是听齐王殿下提及过他与将军关系不错,还想着若是日后出游,可带上我一道。我与齐王殿下一样,从小身子弱,所以一直被养在家里很少出门,如今身子大好,便有些按捺不住想出门走走的心思了。”
见沈知誉说的真诚,叶舒瑨也察觉到自己大题小做了,歉意道:“是我太过敏感了,我只是不希望与任何的人的交往中带上政治的味道,我与沈兄你投缘,并非你是皇上的人,我与齐王相交,也并非齐王与秦王走得近。我虽有些看不惯秦王在朝堂之上对皇上颇有咄咄逼人之势,但只要是对朝廷有益的,我同样会支持。我们叶家从来只对皇上和朝廷效忠。”
沈知誉舒朗一笑,“叶将军言重了,我自然也无其他意思。”
一番谈论虽无嫌隙,但多少也有一丝不悦在其中。
沈知誉曾听叶舒珺提起过自己这位三哥是个耿直正派的人,如今看来确实不易拉拢,叶舒瑨父子是朝中的中立派,叶天杭是兵部大臣,叶舒瑨执掌守城大军,皇上和秦王都想拉为己用,但偏偏这父子二人很是谨慎,不易攻破。
好在当初榆林之行,皇上与叶舒瑨结下情谊,叶舒瑨在朝廷上略偏向皇上些。
叶舒珺这一觉一睡便是睡到了傍晚,日头都落了一半了,实在是肚子饿得太厉害这才浑浑噩噩得醒了过来,转过身一掀开帐帘,外面静悄悄的。
“小满?”
小满正和霜降一起看霜降近些日子方得到的稀罕花,这会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起身推门应道:“姑娘醒了?姑娘这一觉可真长啊,六姑娘都来瞧了姑娘两回了。”
叶舒珺按着太阳穴,蹙眉道:“六妹来过?可有说什么事吗?”
霜降打了水过来,小满伺候着叶舒珺梳洗了一番,轻笑道:“六姑娘说明日想请了姑娘一块儿去珍宝斋看首饰。”
叶舒珺奇道:“六妹什么时候对首饰有兴趣了,我还当她只喜欢买书呢。”
六姑娘一看便是想给姑娘买及笄的礼物了,小满忍不住摇头叹息,自家姑娘很聪明,可偏偏在某些方面会迟钝些。
不过她才不会说出六姑娘的心思,还是让姑娘有些惊喜吧。
叶舒珺也没多想,她也有些日子没出门逛逛了,前世她是很喜欢逛这些衣料铺子和首饰铺子的,再者去茶楼听说书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可这一世她总是担心地太多,倒没了这些心思。如今六妹提起,她也有些怀念了。
明日便好好玩一玩。
“姑娘,你中午便没有吃,可饿了吧?”小满替叶舒珺简单挽了个髻,拿了一根白玉簪子扣着,笑道:“奴婢让冬至热着鸡丝芹菜粥呢,一会便给姑娘盛过来。”
叶舒珺确实饿得厉害,现在被小满这么一说,更是觉得肚子咕咕作响,表扬道:“你现在办事越发心细了。”
小满得意道:“都是姑娘宽容,奴婢这才有了进步。”
“哎呦,都学会谦虚了,可真不错。”主仆二人笑成一团。
没一会冬至便提着食盒过来,一打开盖子便闻到了鸡汤的香味,馋得叶舒珺咽了咽口水。
何必和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