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位戴眼镜领导的提问,顾云喜自然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是的,老师,考试的过程中,我亲眼看到他转头想要抄我的。”
顾云喜的这个说法,算是稍微地弥补了一下她刚刚发现的漏洞。
云裳不是都将试卷写完了吗?无所谓,写完了,也不代表他没抄袭自己的,反正只要自己坚持就行了。
“刚赵老师告诉我,从你们拿到试卷,到你站起来检举这位男同学作弊,一共才开始考试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戴眼镜的领导不温不火地问道,“这个你知道吗?”
顾云喜没明白这位领导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自认为这个问题并不影响的她如实点点头:“应该是。”
她就做了两道题,就站起来检举了,五分钟的时间,应该是差不多的。
“五分钟的时间,不知道这位同学,你做了几道题?”戴眼镜的领导继续问道。
“我做了两道。”这个问题,顾云喜回答起来倒是蛮简单的,不过,她自己回答完之后,就察觉到了眼前的人发问的目的,先发制人,“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他写满了整张卷子,而我才写两道,所以他不可能抄我的吧?”
“当然不是,”那人先是否定了顾云喜的猜想后,才不温不火地问道,“我是想问,这位男同学如果已经决定要作弊,为何要提前先把自己的试卷写满?”
“他、他……”这个问题,其实顾云喜自己也想不通。
她虽然还没去做后面的题,但她大概看过一眼,那些题可都不简单,以顾云朝初中的文化,肯定连题都看不懂。
不过,这是正常人的思维,顾云喜觉得顾云朝应该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毕竟,如果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作为初中文化程度的顾云朝,就不应该来参加这些高考。
就算是撞运气,她也没听说有初中生跑来参加高考的。
既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维,顾云喜就只能给了一个开脑洞的回答了:“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要先写完,然后一边作弊一边修改,万一被人发现了,他就可以自己已经写完了所有题目为理由,说自己没有作弊。”
说完这个解释之后,顾云喜都忍不住想要给自己鼓掌了。
她几乎觉得自己就是已经看穿了云裳的全部阴谋了。
说完之后,顾云喜又想到了刚刚云裳将试卷拿到她面前时候,她看到的内容。
人的阅读习惯总是从上到下,当云裳将试卷拿到顾云喜的面前时候,她反弹性地就从第一题开始看起来,当时还没注意到,这会儿想起来,顾云喜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件事:那张试卷上的前面两道题,赫然跟她的答案一模一样。
作为一个一直在念书的时候,顾云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做的那两道题,不但都是高中的知识,而且还是她才学过的高二的知识点。既然是最新的知识,顾云朝就不应该知道,可他的答案却跟自己一模一样。
一道题一样,还可以勉强说是巧合,但若是两道题都一样呢?!
顾云喜的心跳突然加快,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想要污蔑云裳作弊,那么现在,她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云裳作弊的石锤了。
云裳五感强大,加上现在她跟顾云喜的距离非常近,对方陡然开始加快的心跳,让她意外地挑了眉。
心跳加快,无非就是两个方向的猜测,要么紧张,要么激动。
前者在这个时候出现,代表的多半都是心虚;而后者,则是喜悦与得意。
云裳稍微观察了一下顾云喜的神色,确定了她的心跳加快应该是因为后者。
突然之间高兴起来,看来这位应该是有新的想法了。
正猜测着,云裳果然就听到了顾云喜说道:“老师,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现在可以去看看我们两人的试卷。”
戴眼镜的领导目光一闪:“就算你们两人有两道题的答案一模一样,也不能因此就证明他是抄了你的。”
显然,在顾云喜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经验老到的中年男人已经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与小算计。
顾云喜缓缓问道:“那,若是其他的,他都是乱写的呢?”
一张试卷,全部乱写,唯一做正确的题还跟她是一样的,这已经足以说明顾云朝作弊了。
顾云喜的问句让中年男人眉心微微敛起,老实说,他其实并不相信一个把试卷都写满了的人,会去作弊——在他看来,云裳乱写乱画的可能性,可比作弊大多了。
可若是,真是顾云喜说的这个情况的话,那只怕作弊的概率就更高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都没说话的云裳,突然张口了:“那,若是我全对呢?”
她这句话一问出来,顾云喜就跟听到了本世纪最荒唐的笑话一样看向她:“你是不是疯了?”
“若是我全对,”云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作弊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你顾云喜呢?”
“我需要抄你的吗?你连高中都没上过,我抄你的,我不是疯了?”顾云喜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云裳。
“你这逻辑就有些奇怪了。”云裳望着顾云喜,慢慢问道,“凭什么我做对了,就是我抄的你的答案,而不是你抄的我的?”
顾云喜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整张试卷都错,就我写对了的题你才写对,明显就是你抄的我的?”
云裳耐心地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那若是我全对呢?我全对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