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不搜不知道,一搜就吓人一跳。
搜之前,陶家任何一个人,都压根没想过能从朱家搜出什么东西来,进去搜,也纯粹是为了恶心恶心恶心的朱红,可意思意思的搜查,却在发现了家里不见了许久的锄头时候,一切都变味了。
锄头这东西,对现在大季屯每一家人家来说,都是很重要,且非常有价值的物件,陶家这锄头,得来不易,家中的人都很珍惜。可在某一天,这锄头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因为家中没怎么使用过,发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多久掉的,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那之后,陶家要用锄头,都只能去大队上借用。
而现在,消失了好几年的锄头,竟然在朱家发现了,陶家的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那是他们家的锄头,却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那锄头在最底下的地方,写了一个很小又歪歪曲曲的“文”字,那字很小,若不是专门去找,一般的人根本是发现不了的。
而这个字,就是当年调皮的陶连文留下来的。
当初锄头不见了,小小的陶连文还很是生气了一阵,他一直坚持认为锄头肯定就在大队里,只要每一家去检查一遍,一定可以搜到自家不见的锄头。可无缘无故的,谁家会放任你去搜查自己家,无论是陶家国还是蒋荷花都知道,那根本不可行。
而自从那之后,陶连文就多了一个习惯,但凡是看到锄头,他就会去检查下下面,看看哪里有没有一个“文”字。
朱家的这把锄头,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了院子里,陶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想过要去检查,反而是陶连文,习惯性地就拿起来看有没有“文”字,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那自己小时候写的字。
这下可是惹了大祸了。
要知道,朱红这些年在大季屯里,虽然因为占便宜八卦的事情,受到了大家的不喜,但这些都是小问题,不足以让大家不能容忍。可现在,这把锄头若真的是陶家的,那可就不是占便宜的问题了,而是偷盗。
面对蒋荷花的逼问,朱红那城墙一般厚实的脸,竟然露出了几分涨红,嘴巴嚅嚅嗫嗫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这、这是我自己无聊弄上去的,凭什么就说是你家的?”
“好啊。”蒋荷花将那锄头放下,“既然是你写的,那你现在就把这个字再给我写一遍。”
朱红顿时语塞。
“文”字虽然很简单,但对大字不识一个的朱红来说,也是相当为难的。
这下,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把锄头,无疑就是陶家不见的那一把了。
“这个背篓也是我们家的!”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王芬带着一个背篓从朱家的堂屋走了出来。
朱红脸色一僵,却依旧色厉内荏地叫骂道:“你放屁,难道上面也写你名字了?”
“没写我的名字,但是,”王芬说得底气十足,“这底框的编框手法,只有我爸才会。”
“什么编的手法,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家不是这样编的……”朱红想要否认。
蒋荷花站出来说道,“这问题很好解决,既然你说这背篓是你家的,那是谁编的,你说出来,让大家伙帮你评评理。”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就开始朝着朱家的三个男人身上落。
编背篓这种事,一般都是家中男人编的。
“这个不是我编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朱家三个男人,一起摇头,否认。
然后大家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朱红的身上。
朱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再度涨红了一圈,语气明显透着外强中干:“我、我、这是我买的,不行啊?!”
“不可能!”朱红的话音刚落,王芬就反驳,“我爸会好几种编法,这一种,他只会编给家里用,绝对不往外卖。”
“你知道个屁!”本来锄头的事情还没弄好,现在王芬又搞出这么一出,朱红对陶家的人真是又恨又怒,当下口不择言地就开始骂人,“你都嫁出来多少年了,说不定你老王家,早就到处卖这种背篓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陶家的人这是在联起手来欺负我啊。大队长大队长,你要为我做主啊!”胡搅蛮缠是朱红最擅长的手段,她说着说着,就朝着大队长叫起了冤屈,“陶家的人没安好心呐,他们一定是怕被我揭穿老底,故意在这边陷害我呢。”
“你说这背篓到底是怎么来的!”朱红这边正唱作俱佳,一声暴躁的男人声音大声叫了起来,众人在看到清楚那说话的人时,纷纷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让朱红说背篓来源的人,是朱红的男人,赵老实。
此刻的他,憋着一张脸,被阳光晒得黑黝黝的汉子,硬是将脸憋得涨红了,怒目瞪着朱红的样子,是大季屯的人,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赵老实,名字老实,人也老实,从小在大季屯长大的他,话不多,只会干事,便是被人故意欺负了,他也不会有多余的话。娶了朱红之后,更是被朱红给吃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在朱红面前出。
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吼人。
而且吼的还是一般人都不敢招惹的朱红。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地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你冲谁吼?啊?赵老实,你疯了吗?”反应过来的朱红,顿时勃然大怒。
赵老实面对这样的朱红,先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