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轮回的初中,要考的科目一共七科,分别为: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物理、化学。
上午两堂、下午两堂,两天的时间,全部考完。
学校考试,为了以示公平,老师们都是交叉监考,但以往来看,不管怎么交叉监控,也从来没有杨崇山监控二班的时候。
这一次,却非常巧合,杨崇山来二班监控了,而且他监考的,还是数学。
对于这位杨老师打的什么主意,云裳心知肚明,她原本并不打算在考试期间就出头的,但这样未免辜负了杨崇山的“一片用心”,于是,她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将数学试卷做好,并提前交卷。
试卷从发放开始,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杨崇山分明对云裳非常关注,却刻意做出了不在意的模样。
只是他不知道云裳的五感强大,便是看上去低头是在做试卷,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而当云裳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试卷朝他走过去的时候,这位杨崇山老师,反弹性地,皱了眉头,冲着云裳喝问道:“这才开始考试几分钟,你就要上厕所?”
显然这位将云裳想要提前交卷的动作,以为她是要去上厕所了。
顿了一顿,杨崇山又发现云裳手里竟然还拿着试卷,目光中转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又道:“上厕所就上厕所,你带试卷上干嘛?”
“谁说我要上厕所了?”云裳好笑地反问道,“我说过我要上厕所吗?”
杨崇山不相信云裳还能有其他的解释:“那要不然你站起来干什么?”
云裳用了杨崇山刚刚反问自己的话,再反问回去:“如果我是要上厕所,我为什么要拿着试卷?”
老实说,杨崇山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在他的心中,云裳成绩不好,那是笃定的结果,但早上在办公室里,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高登跟云裳的底气十足,回来一想,猜可能是云裳要作弊。于是,他还专门找人换了监考顺序,专门跑到二班来监考云裳。
后来又见才开始考试,云裳就站起来,要去上厕所,他就自觉顿悟了高登与云裳作弊的手法。
所以,这会儿面对云裳的问题,他用反问的语气回答:“我也正想问你上厕所你拿卷子干什么?怎么,是厕所里有人帮你做不成?”
云裳噗嗤一笑:“杨老师,你是教数学的,数学最讲究的就是逻辑,你自己想想你刚刚说的话,有半点逻辑可言吗?”
杨崇山脸色一沉,另外一位监考老师看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褚子言,这是考场,不是你胡搅蛮缠的地方,赶紧回去座位做好了,继续考试。要不然,我就以扰乱监考,没收你的试卷。”
这位能跟杨崇山一起来二班监考的老师,原就是杨崇山的人,是也,话里话外,都在帮着杨崇山说话。
云裳一声冷笑:“赵老师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胡搅蛮缠了?”
“你没看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好考试吗?就你一个站起来,走来走去的,这顶撞监考老师,这还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云裳问道:“那我倒是要问问赵老师,提前交卷,难道不该是学生离开座位,拿着试卷,交到讲台上吗?”
“自然是,但你又不是……”赵老师理所应当地回答,也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才几分钟,再怎么快,云裳也不至于就要交卷了。
“我当然是。”云裳截断了他自以为是的话,又看向杨崇山,问道,“杨老师,你来说说,我不过就是要提前交个卷子,为什么先要被你拦住,莫名其妙地说我要去上厕所,然后又被赵老师说我胡搅蛮缠?”
杨崇山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云裳这动作竟然是要提前交卷。
其实,提前交卷,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云裳这提前交卷的时间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你现在、就要交卷?”杨崇山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
云裳扬了扬手里的试卷,再一次用杨崇山的话反问他:“我不提前交卷,难道我真拿着试卷去上厕所啊?就算是我想作弊,也不能把试卷都带上吧?”
云裳没说这句话之前,杨崇山最多也只是觉得自己是因为过于敏感想多了,但现在云裳说了这句话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样做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就算一开始看到云裳站起来,猜测她要去上厕所,这也没什么,但当对方手里拿着试卷的时候,他怎么还继续猜对方是去上厕所呢?
发出这种猜测,他还不如真拿着试卷去上厕所的智商了。
他妈的,他当时是脑袋被门夹了吗?!
杨崇山心中暗自唾弃自己,但他总不能当着二班学生的面表现出任何的心虚,只能强硬地转移话题:“这才开始考试,你交什么卷,你……”
攸地,杨崇山的话音一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可能性,让他的眼睛一亮。
这么快就交卷,连看问题的时间都不够,这褚子言是放弃考试了吧?
多半都是交白卷!
肯定是,他没想到这堂课是他来监考,而他与他之间闹得那么不愉快,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重点监视他。
所以,这是知道自己不能作弊了,干脆自暴自弃,放弃考试了。
以褚子言上一次数学考试的成绩来看,他考了跟放弃考试,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脑海里这么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