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我讲完。”毕沈絮闭着眼,再睁开,脸上的面色已经沉到最凉寒:“她在icu拖了三天,最终还是救不回来,我知道那三天她是有意识的,只是没有任何力气,后来我想,如果我不强行让医生抢救维持,或许她可以走得舒服一点……”
毕沈岸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声息,下巴靠在沈絮的头顶,一点点让湿气浮起。
蛰伏六年的悲戚,最终眼泪全部落到沈絮怀里,从来在人前都优雅如常的毕沈岸,在那个有阳光的冬日清晨哭到完全没了自己。
毕沈岸接到alex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那天中午,沈絮刚喝完一碗粥准备上楼去睡一会儿,而刘伯从后园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刚剪的几簇梅枝……
他要陪她经历这场生死,他也庆幸,最后这一刻他能在她身旁。
“沈絮,我带你去医院看白沥辰……”
“枕夏,我觉得我所有的软肋都被你握在手里。”
“你的软肋?你的软肋是什么?”
“方枕夏,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白沥辰,喜欢方枕夏这个白痴。我在这里发誓,我会一辈子都对方枕夏好,不撒谎,不辜负,不欺骗……不然不得好死”
“你跑什么跑?”
“那你追什么追?”
“唱儿歌啊,唱儿歌给我听。”
“好,听着哈,金钩钩,银钩钩,你呢东西给我吃,我呢东西给你吃,我俩从小挨到老,不挨就是短命佬!”
“这什么儿歌,好难听……”
那日是司机开的车子,毕沈岸半搂着沈絮坐在后座上,开上高架,开进市区,拐过繁华的街口,最后进入不算宽敞的梧桐小道,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讲话。
到达诊所的时候alex已经在门口等,看到毕沈岸搂着沈絮的肩膀过来,他低着头,没敢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