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好一些,自从二小姐死后,他似乎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除了工作便是工作,似乎再也没什么事能够让他提起兴趣,即使是别人眼里那个稍有些骄纵的范小姐,在他面前也照样乖顺,只是也照样引不起他太多的情绪。
现在好了,总算来了一个沈小姐。
虽然只相处了几日,但是玉嫂觉得,这个沈小姐身上有可以让少爷开心起来的潜质,况且她还有那样一张和二小姐相似的脸,少爷对她,肯定是真心实意。
傅毅从医院回来已经很晚,白沥辰总算脱离了危险期,从急救室又搬回普通病房。
回去的路上,傅毅自己开的车,快到郊区别墅的时候接到陈潇的电话。
“eric,来不来莫离喝酒?好多朋友都在,衣衣也在。”
傅毅揉了揉眼角,回:“不去了,你们玩吧,我在回郊区的路上。”
“真搞不懂,你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买套别墅做什么,每天上下班回市里,你不嫌累!行吧,你不来就算了,明天公司见。”
陈潇很快挂了电话,傅毅吸口气,车子已经进了铁门,正在向车库驶去。
毕沈岸每天加班已经成为习惯,即使在茵湖公馆,他也会在书房工作,况且因为双桂巷项目签约停滞,一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沈絮洗了澡便乖乖上床睡觉,本来头就疼得厉害,况且她也清楚毕沈岸有很多棘手的问题要忙,所以她也不便去书房打扰。
那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朦胧中感觉身后床榻凹陷下去,随后是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拥着她,缓缓游进她的睡衣……
沈絮轻哼一声,头晕得厉害,醒不过来,但身上的神经复苏……
“沈絮,睡着了……”
“嗯,头疼,现在几点了?”她迷迷糊糊地回应。
毕沈岸在她耳根言:“两点。”
“那你事做完了?”
“是,接下来可以陪你……”
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满室温腻。
良久,温柔尽,毕沈岸才舍得松开,躺到她身旁,将头埋在她沾着汗渍的颈脖:“沈絮,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
他们刚才做了那样的事,而现在他却像个孩子一样窝在她颈脖说这样的话!
这哪里像那个永远温雅沉稳的毕沈岸所说的话,如此无助,落寞,像在祈求,连着沈絮的心都一阵阵蹙紧,心疼到要命,只能稍稍侧身,伸手抱住毕沈岸的脖子,问:“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对不起,我知道这次视频对你影响很大,如果可以,我真的原意去亲自跟范芷云解释。”
毕沈岸抬头,立刻竖起一根中指按在沈絮的唇上,示意她嘘声:“傻瓜,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公司的事我会处理,大不了从头再来,当初我刚接手毕氏的时候比现在还难,照样挺过来了,所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况且这次,还有你陪我。”
如此温柔的话语,毕沈岸就那样趴在沈絮的胸口,沾着湿濡的气息一点点说出来,再一点点渗进她的心。
沈絮觉得头晕,胸闷,所有的情绪滞涨,一句话都说不出。
毕沈岸却不停,依旧自言自语:“沈絮,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一定不要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肩头,所有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为了你毁掉与范氏的合作,心甘情愿为了你和范南昌决裂,甚至心甘情愿为了你,放弃宝丽,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你未必会信,但是真的,我只想要你,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一个你……”
一句句,如山雨来袭,疼得沈絮只能重重的呼吸,再将下巴贴在毕沈岸的头顶,双手指甲嵌入他的肩胛。
“呆子,我不值,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错误。”
“不是,我承认那夜在沉香阁我喝了酒,但是还存着一丝理智,所以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从未后悔在那天要了你,只是后悔,用那样的方式,要了你……”
沈絮就这样抱着毕沈岸的身躯,耳边全是他的温言痴语,满身心的惊喜和悸悦……
“毕沈岸。”她缓缓挪了挪身躯,面对怀里的男人。
“嗯?”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便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度过难关,但是如果有天,我已经不能再呆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生命里的绊脚石,所以恳求你,千万别为我犯傻,我不值,不值一个宝丽。”
心碎道出心声,将自己全盘托付出去。
如果这个男人是她生命里的一团火,无论结局是喜还是灰烬,她都不舍得现在放弃。
就让他烧吧,她甘愿,一次沉溺到底!
傅毅的烟瘾最近越来越大,墙上的挂钟已经敲过三下,他却仍然没有休息,对着电脑屏幕,烟灰缸里已经是满满一盆烟蒂。
这个时候,沈絮会在做什么?
毕沈岸是不是也住在那栋别墅里?
或者,更严重的是,他们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天……傅毅越来越痛恨自己,如此纠结不明,说好的她只是棋子,而他对着一个棋子,以前那些果断干脆都去了哪里?
沉沉想着,电脑旁边的手机屏幕开始闪,他瞥了一眼号码,眉头皱得更紧。
不接,对方继续打,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灭了烟接起来。
很冷的一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为什么不来?你是故意躲着我?”
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