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虽不是自杀,但她确实是意外而死,一切的疑问都要追究于那不知何来的阴煞。
这种玩意儿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最为普遍常见的就是鬼灵藏身之处,最易聚阴积煞,然而陈大柱的家里连鬼灵出没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是有鬼灵长久逗留了。
我和凝舞沉吟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不是鬼灵为祸,这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安慰,因为陈涵的死本就与段阳无关,这样一来应该就可以证明段阳的清白,但是……如此年轻美丽的生命,最终却沦落了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法,说起来就不禁令人唏嘘。
“可是……这种说法,警察能信么?陈家人又能接受么?”我皱眉叹气道。。
凝舞却道:“警察方面不用担心,涉及鬼神案件,便统归国安局处理,至于陈家人……他们不接受也得接受,反倒我还想问一问他们,这家里莫名出现的阴煞是从何而来。”
我再次深深叹气,查来查去竟然查出这么一个结果。
望着身体受伤虚弱不已的铁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解释这件事,又如何让他能够接受这件事。
我们和两位警察沟通之后,他们俩狐疑看着我们,一脸的古怪神情。
“这也未免太扯淡了吧!?”
“你们忽悠谁呢?”
中年警察压根就不信我们的话,甚至是怀疑起我们的身份,他表示要请示上级。
凝舞轻道了声请便。
中年警察在一旁打了半天电话,这才尴尬回来。
市局下达命令,夹沟村的事全权由国安局人员处置,而他们则负责给予尽可能的帮助,涉及鬼神案件,务必保证不再出人命,不引起当地村民恐慌,。
“哪个……”
“你们需要我们协助做些什么呢?”
中年警察灿笑着问。
“我们要求不多,只有一点,控制住夹沟村的局面,不能让这里的村民再胡作非为,能办到吗?”凝舞问。
中年警察连连点头:“能,这好办!”
“你让陈大柱进来,我们有话问他。”凝舞又道。
两位警察完全照办凝舞的命令,不敢再有任何的轻视之意,很快陈大柱被叫进了灵堂中。
形势转变,这位嚣张的村长一时竟成了堂下受问之人。
我先开口问他:“陈涵的死出于意外,你为什么非要咬定是铁子害得?”
“难道不是他害得吗?不是因为他,我闺女小涵又怎么会死!?”陈大柱咬牙切齿,双目充斥愤怒。
我阴着脸道:“前因后果,你这位陈大村长心知肚明!……现在请你告诉我,你家里的脏东西究竟从哪来的?还有,你把我们遗失的罗庚盘又藏去了哪里?”
“什么脏东西?”
“什么罗庚盘?”
“你说的老子听不懂!”
陈大柱咬死不承认,继续装糊涂。
我懒得跟他废话,索性挑明说:“陈涵死于阴煞侵体,在这之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进了她的卧室,藏到了她的床上,你陈大柱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那玩意儿很凶很邪,它既要了陈涵的命,说不得还会再害了谁,你还不肯把事情交代清楚?”
“你……”
“你说什么?”
陈大柱突然傻了,突然慌了神,一时间说不出辩驳话来。
他这种反应,显然是知情的!
说不定他家里的脏东西,就是陈大柱自己带回来的,现如今他自食其果,却还要别人为此偿命,可真是人心险恶!
“说吧!”
“你自己把话说清楚!”
“当着你枉死女儿陈涵的面,也当着铁子的面,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你来给我们一个解释!”
“说!”
我沉声暴喝,威瞪双目,身为幽冥地府阴倌,也自有衙署威严在身,这一刻震住了陈大柱的心神。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愧疚,懊悔,伤心,不甘,种种情绪让他痛哭不已。
从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我们渐渐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陈大柱从始至终只带回家里来了一件东西,那就是从土地庙边捡到的……罗庚盘!
罗庚盘是件古董,是件宝贝;
这一点,从我们后来愿意出重金讨要就能看出来,陈大柱起了贪心,他不愿意归还罗庚盘,他并不是完全只为自己,因为当时有许多村民在场,许多人都亲眼见过那件宝贝,陈大柱说服村里人,只要将这宝贝变卖了,村里也就能够有钱修一条出山的水泥路。
这也是为什么,夹沟村村民会与陈大柱沆瀣一气的原因。
哪怕是活埋一条人命,村民们竟也愿意帮忙。
当然,陈大柱也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大公无私,人都是有私欲的,他费尽心机当这个村官,为的就是能够多捞点好处,为的就是能够让日子好过点儿。
因为害怕被我们发现,所以他才把罗庚盘藏到了闺女陈涵的房间里,藏到了她的床底下,而陈涵……根本毫不知情。
谁又能想到,正因为他的私欲贪心,却坑害了他亲生女儿的生命!
陈大柱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而我和凝舞,此刻却是听的目瞪口呆,阴煞源自五行罗庚盘?
这怎么可能呢!
那件行人派传承之器,其上乃有历代祖师布阵施法时的精血残留,以至于罗庚盘表面呈现刮之不去的血染褐红色,它本身自带罡阳之力,拥有辟邪之用,怎么可能会成了阴煞的源头?
我情急的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