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法之后,此间事便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烛女走过来悄悄问道:“凝舞前辈,仲良他不会有事吧?我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就那样疯了……”
“没事,且放心吧!不外乎时机到了,火候未足而已,只要他能够堪破心魔迷障,所见也将会是另一番天地。”凝舞安慰道。
烛女长长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她真是没少为齐仲良担心。
其实要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最了解齐仲良,那烛女绝对当仁不让,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彼此的心事想法,彼此的情绪共鸣,烛女对于他都是最为清楚不过的。
仔细说起来,齐仲良就像是得了心病!
心病来源于外部压力,来源于他对自身能力的自我怀疑,他始终都认为自己很没用,既不能像二师弟李宗国那样,在无师长照拂的情况下,一肩担起整个yīn_mén传承的重担,又不能像三师弟段不凡那样,即便在天赋不佳的情况下,也能将yīn_mén六派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更不能像四师弟方小白那样,天生福报通,短短时日便拥有大神通修法,甚至能够力敌谋算人殷那魔头!
yīn_mén危及之时,他临危受命;
可他却始终认为自己并没能够将事情做好,面对那么多师兄弟的身死,压力和自责始终紧绷着他的神经,这才会导致了今日的困局。
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他将自己几乎绷成了弓弦,这一切烛女都看在眼中。
可以说;
也辛亏是齐仲良遇到的这些事,换作二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但对于他自己来说,他却是很不满足于此,他想要承担的更多,想要将事情做的更好,但却因为自身能力的不足,而让他深深的陷入了负疚里。
“他……”
“活脱脱就像是个执拗的傻子!”
这是气呼呼的烛女,为朝夕相伴的齐仲良所下的断语:“傻子傻子傻子,行人派的全都是傻子!”烛女哼哼个不停,紧接着又下了一句断语。
凝舞闻听这话,不禁的便莞尔一笑。
似乎;
还真是合适呢!
世上的傻子虽然不多,但似乎全都聚在了行人派里,这真不知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啊!
“正因为他们都是傻子,才更需要有人在身旁照看着,楚天如此,李宗国如此,方小白如此,段不凡亦如此,而齐仲良可就要拜托给你了。”凝舞轻声言道。
烛女哼哼着:“要不是离不开他,我才懒得管他呢!”
凝舞再次会心一笑,今日她突然发现,这丫头烛女似乎也很对她的脾气呢!
话说的是啊……
若不是离不开,谁会愿管呢?
在凝舞准备离开yīn_mén圣地的时候,她又从烛女那里听闻了一件事。
近日里,yīn_mén清肃宮物色了一位yīn_mén弟子,其人所修是为折纸门术数,天赋异禀,天资聪颖,据太师伯欧少卿说,他或许就是下一任折纸门清肃者的绝佳继承人。
他叫马丁,乃属yīn_mén家传术数弟子。
曾经微子辛携魔灵入世,攻至云山市yīn_mén六派,那一夜不知令yīn_mén弟子几人枉死,一举重创了整个yīn_mén传承,其中岳子墨、岳白曼的父亲岳何川,就是在那一役中牺牲亡故。
也更因肃查之故,最终导致了yīn_mén的分离,不少yīn_mén家族传承选择了离开,那其中便就有着马氏一族。
离开的理由多重多样,但归咎其因,却不外乎是一个欲字。
他们因为害怕肃查牵连而走,可就算逃得了yīn_mén的肃查,又岂能逃得了这世间的因果报应?
修法持戒,并非是没有道理的,其中最重要的意义就是规避弟子走上歧途,仗持神通邪淫世间,以致最终自食恶果且害人害己!
马氏一族离开yīn_mén六派后,也不可避免的遭遇了许多事情。
具体细节如何,现在已经无从得知,而yīn_mén所在意的却正是马丁这个折纸门弟子,欧少卿有意将之引回yīn_mén传承,着重予以培养,但这件事却还不能仓促就办,所以欧少卿遣令灵媒派清肃者袁正平,暂时先将yīn_mén圣地的建造事宜交托于斩妖门清肃者万宝华,由他负责暗中保护马丁这个人的安全,并也监察此人此子的性情如何,是否有培养成折纸门清肃者的价值。
说起来清肃宮也是无奈,如果不是实在抽不出人手,断不会遣令袁正平负责这件事。
自折纸门清肃者甄昆施以禁术,将己身炼成人皮纸魔后,清肃者之位便就一直空悬,甄氏子弟很想取回甄家的荣耀,但奈何修为实力不济,并不能够再担当此番大任,他们对于欧少卿的决定自然不敢有所怨言,毕竟清肃者之位事关重大,相对应所肩负的责任也要重的多,如果一味贪占荣誉权力的话,最终免不了将会反受其害!
欧少卿明白这个道理,甄家子弟当然也不傻。
如果不是齐仲良身受心魔纠缠,这暗中保护马丁的任务本是该派发给他的,如此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而齐仲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由此而产生的心理压力更是让他始终闷闷不乐。
“心怀他人是好事,但若因此而自受其累,这就有点不明智了。”凝舞蹙眉道。
烛女哼哼道:“何止是不明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他齐仲良啊……我看就是摸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更不知道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
凝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