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枚铜钱奔着陆巡面门而来,带着凛冽的寒风,
绷带之下,玉白色的眼睛中划过一丝嘲讽的冷笑,右手三指捏住铜钱,握在手中。
炽热的感觉,
“当啷”
铜钱落在地上
这时候再看胖子,已经跑到了胡同口。
陆巡脚尖轻点,身子如同不受重力一般,轻飘飘的向胖子追去,一如之前的尸鬼
还未出胡同,就见一道肥硕的身影倒飞而来。
这是,要打自己一个回马枪么?
陆巡闪身躲过,“嘭”的一声,胖子砸到墙上
第三个清洁工出现了,
陆巡稍退两步,警戒着看向外面,
“巡子!果然是你”
拐角处,井甘苦笑着出现,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又是苦笑。
井甘瞥了一眼墙角“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胖子,“这胖子怎么回事儿,我见他鬼鬼祟祟的跟在你后面”
陆巡眼中瞳孔恢复原色,耸了耸肩,“反正不可能是觊觎我美色”
井甘撇了撇嘴,走过去拎起胖子脖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来吧”
一间与陆巡住处相差无几的房子,井甘轻车熟路的将胖子四肢捆绑在一根竹竿上,竹竿一倒架在两条板凳中间,
胖子嘴里塞着一块儿麻布,一脸的生无可恋。
“甘哥,你怎么在这儿”
陆巡嘴里叼着一个黄面馍馍蹲在一旁问道。
井甘苦笑了两声,端着一筐黄面馍馍蹲到陆巡旁边,“在你回来之前,我自己去过一次东梁岳母家,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拉入了投影”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次?”
井甘点点头,“你呢?不是跟你说过别自己过去么?你怎么也”
陆巡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言难尽呐,我比你还要稍早一点,你进入的时候,我刚从投影中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叹了一口气。
“东梁到底在不在你那?现在能跟我说实话了么?”
井甘沉默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说实话,是我也没闹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之前被拉入的投影就是东梁出事那晚,按理说我应该是把他救了,可出来以后却没有看到东梁。”
又是一阵沉默
陆巡把最后一口馍馍塞到嘴里,“别想这么多了,先把眼前的投影过了吧”
说罢站起身走到胖子身旁,把胖子口中的麻布拽了出来。
胖子苦着脸,右眼上一个青紫色的黑眼圈,“陆兄弟,没必要吧手套胖子也不要了,这件事儿算是翻篇了成么?”
“你说呢?”
陆巡玩味的笑着,“你以为现在还是一枚戒指、一只手套的事情么?事态已经扩大了,陆爷现在已经不想跟你说话了”
“”
原话奉还,
这位看上去有些记仇啊
“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让我饶你一命的理由么?”
陆巡叹了一口气,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胖子。
说实话,两人争端的开始虽然是由胖子强买强卖引起的,但自始至终胖子都没占过便宜,可要陆巡就这么放了胖子,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刚才已经撕破脸了,如果不是陆巡技高一筹,现在吊在这里的或许就是陆巡,到时候胖子会不会手下留情,陆巡并不看好
胖子苦笑着,
“陆老弟,不是胖子我哭穷,您那枚戒指可把胖子坑苦了,一身的余烬被人扒光了,如果不是胖子存了个心眼儿,连那三枚‘半两’钱都剩不下如果你是要让胖子赎命,那就动手吧”
陆巡摸了摸鼻子,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想来那枚戒指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那,我们的事”
“翻篇儿了,翻篇儿了”
见陆巡口风稍有松动,胖子赶忙认怂。
陆巡想了想,皱着眉问道,“瘸子的女婿是你杀的么?”
胖子愣了一下,“瘸子的女婿死了?”
陆巡点了点头。
胖子的面色沉了下来,瞥了一眼井甘,又看了看陆巡,示意会不会是井甘干的
“不是我”
见井甘否认,胖子舔了舔嘴唇,“这样看来进入投影的,并不只是我们三个”
说着话扭头看向陆巡,“怎么死的?”
“虐杀,胳膊上的肉都被剃掉了,就在你离开之后,所以我觉得可能和你有关系”
胖子沉默半晌,苦笑着,“确实可能跟胖子有关系”
“哦?”
陆巡耸了耸肩,示意胖子继续。
“能不能先把胖子放下来?”
胖子扯了扯手脚上的绳索,苦着脸,“有你们两位在旁边看着,胖子也跑不了。”
井甘看了一眼陆巡,见陆巡点头,上前解了绳索。
胖子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哼唧两声站起身,“能不能给胖子点吃的,饿了半天了”
陆巡撇嘴,刚才摸大嫂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起饿来,甩手扔过一个馍馍。
胖子接过,也不再拿乔,一边吃着一边道,“胖子之前倒是见过相似的手段,那人,恰巧也是安市人”
“和你有仇?”
陆巡皱着眉问道。
如果不是有仇,绝不会等胖子一出门就把人杀了,除了问询消息以外,很明显是要栽赃嫁祸。
“怎么能说有仇呢?都是生意”
胖子满嘴的馍馍,还是梗着脖子反驳道。
“那你不也千里送人头来了?”
胖子无言以对,尴尬了半晌才讪讪的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