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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再敢往这上面尿你试试,看我不打死你。”陈果儿状若凶恶的教训毛球。
却也只换来喵喵的叫声,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陈果儿的手,舔抵着她的指尖,这下弄的陈果儿也不忍心对它发脾气了。
“真是的,是不是被你以前的主子宠坏了?”陈果儿逗弄着毛球,抓住它两只爪子摇晃着,明知道它不会说话,却兀自玩的开心。
毛球以前的主子自然是赵九,养在王府里的猫自然比寻常人家的人还要金贵,只是总拿着枕头当尿盆也太不像话了点。
为了避免以后再弄满头满脸的猫尿,陈果儿决定把枕头贡献出来,专门给毛球当猫砂用,自己再换个枕头好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李二狗急匆匆的跑进来,刚才他在前面听到陈果儿大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陈果儿把枕头放在了地上,不由得瞠目结舌,“姑娘,您这是要干啥?”
陈果儿就说把枕头给毛球当猫砂的事。
李二狗啼笑皆非,哪有人这么干的,“再说这猫砂得经常换,难道姑娘还为了它专门买几个枕头预备着咋的。”
陈果儿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转向李二狗,“那你说怎么办?”
李二狗想了想,又围着枕头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许是它觉得姑娘的枕头干燥软和,才乐意在这上面的。”
陈果儿的枕头瓤是稻糠皮子的,李氏最喜欢用这种枕头,说稻糠皮子养人。
“姑娘平常给毛球预备的都是院子里的土。”李二狗又道:“猫这东西爱干净,土又潮,兴许是它不喜欢。”
陈果儿想了想或许是这么回事,就让李二狗去弄点干沙子来,又拿了块木板给毛球放在角落里。
“记住了,往后这就是你的厕所,不准再走差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陈果儿凶恶的对毛球道。
身后传来李二狗的笑声,虽然被他极力压抑着,还是被陈果儿听到了。
陈果儿转过去。
李二狗赶紧解释道:“平常看姑娘行事都稳妥利索的很,没想到姑娘也有这一面。”
说完也才想起来陈果儿今年才十二岁,只是她平时说话办事条理清楚,又稳又准,给他一种她是成年人的错觉。
况且就算是成年人,也鲜少有陈果儿这样的,别说是那些只知道家长里短的妇人,就算是男子这样的也不多。很多时候李二狗更感觉陈果儿像个老谋深算,见多识广的大买卖家。
陈果儿也笑了,很多时候她也忘记了“自己”才是个小孩子,总是习惯于用成年人的思维去考虑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的灵魂就是个成年人呐。
“这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陈果儿站起来,认真的对李二狗说教。
李二狗连连点头,心里却无语到了极点,陈果儿家现在在锦阳镇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买卖家了,她还说自己个是穷人。
那他们这些人咋办?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枕头上沾满了猫尿,陈果儿准备抱出去扔了,被李二狗拦住了。
“姑娘,枕头不能随便丢,对姑娘不好。”李二狗道。
活人的枕头哪有往外扔的道理?只是这话又不好直接说,不然还以为他在咒东家呐。
陈果儿诧异的看着李二狗。
“那怎么办?”陈果儿道。
总不能还继续用吧?
身为曾经的医者,陈果儿也是有着小小的洁癖的。
李二狗想了想,就说让陈果儿把枕头给他,“正好前两天我那个枕头坏了,再买新的还得花钱。”
李二狗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舍不得扔东西,而且陈果儿的枕套都是李氏用细布做的,还没用多久,就这么扔了实在白瞎了。
“这不太好吧。”陈果儿摇头,“都埋汰了。”
不光是枕套埋汰,里面的稻糠皮子也都脏了,那是没法洗的。
李二狗连忙说没事,“早先俺家穷,别说枕头了,俺还枕过砖头睡觉呐。”
李二狗坚持,陈果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由着他去了。
这么一折腾,半下午就过去了,七郎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李二狗抱着陈果儿的枕头出去,就问他这是干啥?
“是我给他的。”陈果儿道,让李二狗先回去,而后跟七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七郎也笑了,原来他的枕头也被毛球祸祸过,之后他每次起床后都把枕头藏到柜子里,这样毛球就找不到了。
“这只猫还真是,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陈果儿翻了个白眼。
眼看着外面天快黑了,陈果儿也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陈志义也在,这才知道二郎他们已经分出来了,里正写了文书,从此二郎就算单门独户的过日子了。
“他们住的那个屋子还是归他们,又给了点碗筷啥的,还有他们两口人的口粮。老人还在,地没分。”陈志义道:“左右二郎在咱这干活,他也没工夫种,再说他那个媳妇也不是能种地的人,给她也得撂荒。”
到现在陈志义还是不待见喜鹊,总觉得二郎娶了她白瞎了。
“行啊,分出来也好,不的大家伙都不着消停。”李氏也道:“白天颖怡媳妇来了,哭的眼睛都肿了,俺瞅着心里也怪不落忍的。要说这二郎媳妇也太能作,活脱脱的把孩子给作没了。”
万氏来了?
陈果儿放下记了一半的账,问李氏她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