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照在陈果儿晶莹剔透的小脸上,越发衬托的她娇颜似花。
灵动的大眼里一片澄澈,眼底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赵九瞬间就明白陈果儿比谁都通透,偏她还如此的年幼。
赵九的心底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果儿处处都为他着想,可是他……
他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却不能为她讨回公道,这让赵九十分的挫败。
“果儿……”赵九喉咙发紧,言语已无法表达他的此刻的感觉。
内疚、挫败、郁闷、欣慰,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只能化为一道无声的叹息。
陈果儿抬手封住他的口,微微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
赵九处处为了她着想,她又何尝不是?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处他的地位有很多的无奈,陈果儿不想他为难。
赵九深深的看着陈果儿,他们谁都没说话,彼此间只用眼神交流,却都清楚对方心底所想。
心有灵犀一点通,赵九从未有过如此深切的体会。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果儿,我绝不负你。”赵九再次将陈果儿抱进怀里,此刻除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其他。
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以行动证明。
陈果儿趴在赵九的怀里,心里溢满了甜蜜,她不在乎被暗算,那些她可以想办法化解,但唯有赵九的一颗真心最难求。
她得到了。
翌日一早,晨曦熹微,深秋清晨的阳光明媚,却没什么温度,在屋子里洒下了一层金芒。
习惯了早起的赵九站在屋子中间,扣上最后一颗扣子。
深蓝『色』的朝服制作精美,身前的补子威武霸气,更能衬托出挺拔的气势。
尤其赵九宽肩窄『臀』,倒三角的身材更加彰显出他的神骏华彩,卓尔不群。
陈果儿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刚睡醒的她还带着一丝慵懒,眯着眼打量着赵九的风姿,心里似灌了蜜。
赵九似有所感,转过身来到床前,今日是淳熙公主的及笄礼,陈果儿也必须早起进宫。
现在是时候该起来了。
“快起了,小懒猫。”赵九侧身坐在床前,拂开陈果儿颊边的一丝『乱』发,扯开被子让她起床。
陈果儿用力往被子里缩,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看的赵九好气又好笑,“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起,误了时辰要杀头。”
赵九故意吓唬她。
陈果儿依旧紧裹着被子,说什么也不肯,每天都要彩凤她们端进来暖炉,把屋子烘的暖呼呼的她才肯起来。
现在别说是起床了,她的脸『露』在外面都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
赵九无法,只得扬声叫人端进来炭火盆。
彩凤几个早就端着火盆在门口等候了,往日这时候她们都会把火盆端进去,但因为九爷在,故而不敢进去打扰。
此刻听到里面吩咐,这才鱼贯而入。
陈果儿也趁机枕到了赵九的腿上,抬头看着他刀凿斧刻般的下颌,隆起的喉咙微微滑动,不由得真心赞叹道:“九爷真好看,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秀『色』可餐?”
赵九啼笑皆非,好看,秀『色』可餐一类的词汇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他堂堂大丈夫,怎能用此等词句?
“胡说八道。”赵九说着轻轻在被子上拍了下,“再要胡言,我不饶你。”
这话对陈果儿是没什么威慑力的,她依旧笑个不停,整个被子都在抖动。
赵九眉峰微挑,索『性』将手伸进去呵她的痒,弄的陈果儿哈哈大笑不止。
一时间满屋子都洋溢着陈果儿清脆的笑声,“哈哈哈……别咯吱了,好痒……”
彩凤几个也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见此情景一个个羞的脸通红,偷笑的放下东西就赶快出去了。
出了门就看到六子几个近侍也在门口偷笑。
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也都听到了屋子里的笑声,清脆的声音里偶尔掺杂了几声低沉的笑,那是九爷的笑声。
主子们开心,做奴才的也感觉到轻松,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整个别院里一派的喜气洋洋。
说不上是屋子里的炭火盆把温度升高了,还是赵九的“晨练”促进了陈果儿的血『液』循环,此刻她额头上渗出轻微的薄汗,小脸红扑扑的。
“好了,快些起吧,再耽搁下去真的误了时辰。”赵九把陈果儿从被窝里捞出来,拿过衣服帮她换上。
因为要进宫,穿着自然不能像平时那样随意。
这身嫩粉『色』的罗裙是赵九昨天来的时候特意吩咐人去订做的,连夜加工,总算做出来了。
银红『色』的夹袄衬托着陈果儿白皙晶莹的肌肤,越发衬托的她娇艳可人。
除此之外,压裙的玉佩,朱钗簪环,一样不少,赵九准备的十分妥帖。
穿戴好了之后,陈果儿洗了脸刷了牙,坐在梳妆镜前。
以往都是比翼帮她梳头。
比翼虽然『性』格不如灵犀和连枝沉稳,但是她梳头很有一套,既不会弄疼陈果儿,梳出来的发髻又好看。
彩凤会化妆,但因为陈果儿平时不喜欢擦胭抹粉,因此就不需要了。
只是此刻赵九并没有让她们进来,而是亲自站在陈果儿身后,掬起她的发丝试图帮陈果儿绾发。
梳子轻轻顺过陈果儿黑亮的发丝,感受着清凉丝滑在指间流淌,这一刻他们无比的亲近,比晚上他抱着她睡觉的时候还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