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心痛到似乎在滴血,他没想到,自己的固执己见,自己偏激的猜疑,竟冤死了杨坤。
那夜风竹林,杨坤望着他惊恐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心死……
此时此刻燕擎玉才恍然明白,杨坤之所以选择自杀,只因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太过自信,了解主子的手段,他害怕御锦军诏狱里的酷刑,宁可含冤而死……
往事一幕幕浮现,燕擎玉只觉胸口一闷,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心碎的看了莫亭一眼,复又看向高高在上的人,凄楚的笑了一声,咬牙一字一吐道:“臣抵死不认!”
“不见棺材不落泪,燕擎玉,怕是这御锦军诏狱里的酷刑,也该用到你的身上了吧。”南宫硕眼中泛着阴冷,咬牙瞪向他,讥讽道。
正在这时,只见刘梓晋急匆匆跑进大殿,急忙跪地道:“陛下,臣已奉命将御锦军诏狱清洗了一遍,凡是忠于燕督主,不肯归顺朝廷的御锦军,现已经就地处决,但是……”
没等他禀告完,燕擎玉猛地瞪大了眼珠子,扭头瞪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刘梓晋被他犀利的眼神吓了一跳,本能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生怕他会伤到自己。
南宫硕冷笑了一声,毫不遮掩的道:“燕擎玉,你听好了,凡是与你一同谋反的御锦军,如今已经统统去见阎王了,怪只怪他们忠心于你这种谋逆不忠之人。”
燕擎玉瞪着惊恐愤恨的眸子,拼命的挣扎,仿佛要爬起身浴血奋战一般,咬牙咆哮道:“混蛋,本督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燕擎玉,你别急嘛,你谋逆造反,很快也会跟他们见面的。”南宫硕阴阳怪气道。
燕擎玉青筋暴起,一双星眸布满血丝,咬牙咆哮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本督,为何伤害无辜者……”
“无辜者?笑话,这帮该死的御锦军誓死追随你,倘若不杀了他们,怕是后患无穷,自然是斩草除根。”南宫硕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们……”燕擎玉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吱响,用力挣扎,企图挣脱开押着他的两名禁军,却发觉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只听南宫咏不咸不淡道:“燕督主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燕督主谋害陛下,我们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燕擎玉一愣,反应过来,扭头瞪向莫亭,一脸愤恨,心痛窒息,“中午你递给本督的茶水,有问题……”
莫亭竟本能的不敢与他对视,撇开了目光,不置可否。
“你……”燕擎玉鼻子阵阵酸楚,心口隐隐作痛,撕心裂肺的质问道:“本督不管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们呢,你连这些与你同生共死过的弟兄们都不放过……”
“不――”莫亭猛地摇头,心口一紧,眸子里泛起难以言喻的凄凉,忍不住道:“我并不知他们会是这般下场……”
“燕擎玉,本王不防告诉你,这帮该死的御锦军,他们可是统统死在了燕督府。”南宫硕不咸不淡道。
燕擎玉只觉五雷轰顶,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悲痛欲绝,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婉清……婉清……”
“受燕督主连累,怕是整个燕督府,已经成了一片血海。”南宫硕继续道。
燕擎玉再也支撑不住,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一地,整个人如同丢了魂的行尸走肉,窒息到绝望,不再挣扎反抗,含血凄笑道:“你们杀了我吧……”
南宫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
谁知,刘梓晋一脸害怕,顾不上规矩,打断众人的话,冲靖安帝急忙道:“陛下,臣无能,清剿完燕督府,臣清点人数,竟发现少了三人。”
“什么?”南宫硕一惊。
靖安帝微微蹙眉。
“少了哪三人?”南宫咏急忙问道。
“臣集合御锦军与禁军赶往燕督府,趁御锦军没有防备之时,命禁军火速砍杀御锦军,谁曾想最后清点人数,没有发现吉建的尸体。还有,墨秋他武功极高,在围杀之时,他侥幸逃了。对了,住在燕督府里的安国公之女,也不知所踪。”刘梓晋急道。
燕擎玉瞳孔猛地放大,“婉清?”
此时此刻的燕擎玉,在痛失众兄弟的打击之下,已经心灰意冷,如今也唯有安婉清还能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倘若安婉清出了危险,怕是他也没有半点勇气与意念去坚持。
“什么?墨秋逃了,他可是最忠心于燕擎玉的忠犬,你们怎么搞的!”南宫咏气的咬牙,瞪向刘梓晋。
刘梓晋吓的战战兢兢,咧嘴哭诉道:“王爷,属下将御锦军调到燕督府,命禁军趁他们不备之时动手,最后再一把火烧了燕督府,原本计划天衣无缝,哪里曾想,此人即便重伤累累,依然站立不倒,竟让他给逃了。”
南宫硕微微皱眉,“无妨,有燕擎玉在咱们手上,还怕墨秋那条忠犬不来救他的主子。”
“先将燕擎玉关进大牢,等抓到墨秋再杀他也不迟,若是不斩草除根,怕是后患无穷。”南宫咏道。
燕擎玉扬起下巴愤恨的瞪向二人,拳头攥的咯吱响,咬牙立誓道:“你们最好马上杀了本督,若本督活着离开大牢,日后定将你们千刀万剐,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南宫硕一阵好笑,蹲下身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已经插翅难飞,别做梦了。”
燕擎玉愤恨的瞪他一眼,扭头看向坐在大殿之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