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说话都不假思索,像是事先准备好的。”安婉清道。
燕擎玉背着手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二人,“派人再去调查一下,这个宁知府是否真如百姓所言,本督就不信,他还能让全城百姓都称赞他不成,若真如此,那才更加奇怪呢。”
“是。”莫亭与墨秋点了点头。
燕擎玉与安婉清在街道上巡视了一下,便坐轿子回了宁府,不一会儿,宁业波忙完差事回了府。
“下官已经安排妥当,还请大人放心,明日大人便可发放赈灾粮。”宁业波毕恭毕敬的冲燕擎玉汇报道。
燕擎玉点了点头,看似随意的道:“宁大人,你这府邸看起来挺新的,不像是旧宅子,刚建不久吧?”
宁业波一愣,显然没想到燕擎玉会突然问这个,急忙回道:“这宅子新建有六个年头了,以前的老宅子实在是经不住风吹雨打,一遇大雨天,房屋甚至还漏雨。”
“六年了……”燕擎玉讷讷自语,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宁业波,问道:“水库连年破堤,似乎也是从六年前开始的吧……”
宁业波一愣,脸色突然有些难看,抬眸看向燕擎玉,“大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随便问问。”燕擎玉道。
但见燕擎玉确实像是随便问问的样子,宁业波长舒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下官吩咐夫人去准备午宴,大人先行休息。”
说完,宁业波便退了出去。
安婉清一脸震惊的看向燕擎玉破堤已经连续六年了?”
燕擎玉点了点头,“是,本督查过记录,从六年前开始,宁北一带便连年遭遇水灾,朝廷每年都往灾区发放赈灾粮,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陛下派本督前来,一是要解决此事,二是要查清根源。”
只见墨秋与莫亭匆匆从府外归来。
“主子,每家每户口风几乎一致,皆是称赞宁大人,不过,有些人说话闪烁其词,似乎有些害怕。”墨秋道。
“主子,属下也打听了,这个宁知府确实清廉的很,除了这处府邸,没有第二处宅子,名下也没有私人商铺或是额外田产,家中除了夫人再无妾室。”莫亭道。
“属下派人去衙门仓库查看了一番,仓库里更是没有存粮,由此看来,往年朝廷发放的赈灾粮,宁知府应该是一一发给了百姓。”墨秋道。
安婉清与燕擎玉对视一眼,二人皆是瞠目结舌。
“难道是我们多疑了?”安婉清道。
燕擎玉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本督有种直觉,总觉得这个宁知府在隐瞒什么。”
安婉清点了点头。
只见宁业波低眉走了进来,恭敬的道:“大人,午宴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大人移步。”
众人陆续来到前厅就坐。
燕擎玉向来不在墨秋与莫亭面前摆架子,直接吩咐二人就坐,安婉清也跟着坐了下来。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对燕擎玉有了改观。
她想,虽说燕擎玉平日里看似嚣张霸道,但他对自己的属下,是真的好,也难怪会有人愿意为他卖命,对他忠心耿耿。
“不知大人何时启程?”宁业波问道。
“怎么?宁大人急着赶本督走?”燕擎玉淡笑一声,看向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自然不是,大人多心了,下官就怕招待不周,宁北一带又多风多雨,让大人遭罪。”宁业波道。
“老爷就怕对大人招待不周,特意让妾身询问一下大人喜欢什么吃食,妾身好吩咐厨房多做大人喜欢的。”宁夫人道。
“本官随意便可,并无特别爱好。”燕擎玉道。
“夫人对我们大人尽心尽力的照顾,怎会是招待不周,宁大人有夫人这般贤淑的妻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夫人膝下是位千金还是位公子,若是千金,那定如夫人这般心思细腻。”安婉清看向宁夫人,微笑道。
宁夫人被她说的喜上眉梢,却是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轻叹了一声,“倒是希望是位千金。”
安婉清一愣,急忙笑道:“不知令公子近日在忙什么?在下虽不曾见过,但是想来,在夫人的教导之下,令公子定是一表人才,倒是真想见上一面。”
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扭头看向宁业波。
宁业波急忙冲众人解释道:“是这样的,长子外出游学,并不在府上,小儿子才七岁,正是淘气的年龄,担心冲撞了大人,便一直养在后院呢,不敢跑来前院惊扰大人。”
安婉清与燕擎玉对视一眼,随即冲宁业波笑道:“宁大人客气了,我们大人最喜欢小孩子了,不会介意的。”
宁业波勉强笑了笑,急忙道:“是下官礼数不周,是该让犬子前来拜见大人的。”
“无妨的,宁大人不必过于拘于礼数。”安婉清微笑道。
宁业波点了点头。
燕擎玉与安婉清怕积食,吃过午饭,便迈步在宁府花园散步。
“怎么突然问起宁知府的公子来?”燕擎玉看向她,开口问道。
“以宁知府与宁夫人的年纪,大抵应该是有孩子的,可是一连两日未曾见过,所以好奇。”安婉清道。
“让你这么一提,确实是。”燕擎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督主若想听灾民的实话,我倒是有一计。”安婉清抬眸看向他,认真道。
四目相对下,燕擎玉嘴角微微上扬,“噢?说来听听。”
“明日督主发放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