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好奇,你是如何知晓御锦军押送的不是赈灾粮,而是几口空箱子?”燕擎玉看向她,问道。
“不瞒督主,在下偶遇御锦军向木材铺老板购买大号空箱,因知道督主押送赈灾粮一事,所以……”安婉清欲言又止,扭头看向他,“兵分两路,实属上策之举。”
燕擎玉凝视着她,冷声道:“不辞而别离开京城,这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安婉清心里一紧,四目相对下,急忙低下了头。
她承认,她冲动之下不辞而别,连封书信都没有留下,自然是做好了永远不再回去的准备。
她此次前行,甚至抱有与燕擎玉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所以她没有考虑过她离开之后的情景。
她承认,她是鲁莽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安婉清一愣,抬眸看向他,“督主又如何得知小女子是不辞而别?”
“南宫琦来过燕督府。”燕擎玉一字一顿道。
“七殿下?”安婉清心里一惊,瞪着大眼问道:“他说过什么?”
四目相对,燕擎玉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怎么?很担心他会说什么?”
看向燕擎玉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她自然是信得过南宫琦的人品的,轻笑道:“督主真会开玩笑。”
“所有客房都已安排妥当,今晚,你就睡在本督房中吧。”燕擎玉不咸不淡的道。
安婉清凤眸圆睁,“只有一张床。”
燕擎玉一阵好笑,扭头看向她,打趣道:“怎么,你想与本督同床?”
“你……”安婉清涨红了一张脸,气呼呼道:“不想!”
“打地铺!”燕擎玉白她一眼。
“督主吗?”安婉清瞪着大眼看向他,故作一脸无知。
“呵!”燕擎玉嘴角抽了抽,“你是主子还是本督是主子?你让本督打地铺?”
“可我是女人。”安婉清咧嘴道。
“你信不信本督抽你,来劲了是不是?”燕擎玉举起手吓唬道。
安婉清急忙躲开,快速跑到地上,可怜兮兮的看向他,“就没有第二种法子?”
“有啊。”燕擎玉双手环抱于胸前,吊儿郎当的道。
安婉清眨眨眼。
“兄弟们人太多,都挤在其他客房里,也就十几个人一间,你想陪他们一起睡?”燕擎玉挑眉看向她,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安婉清咬着嘴唇,瞪向他,翻了个白眼。
“瞪着本督干什么?难不成你想露宿院中?”燕擎玉耸耸肩,一脸你只能从了本督的意思。
“有何不可?”见他一脸的欠抽,安婉清心里憋屈,赌气道。
谁知,燕擎玉诙谐一笑,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啧舌道:“哎呀,听说这荒郊树丛,夜间蚊虫特别多,还有……”
燕擎玉故意欲言又止,托着下巴沉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对了,癞蛤蟆,癞蛤蟆特别多……”
“够了!”安婉清抬起头瞪他一眼,涨红了一张脸,“我打地铺便是了。”
见她鼓着腮帮子,噘着嘴,燕擎玉在心里一阵好笑。
这丫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燕擎玉一脸的嬉皮笑脸,安婉清冲他轻哼了一声,转身往门口走去。
“去哪?”燕擎玉一愣,问向她。
“茅厕!”安婉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燕擎玉嘴角抽了抽,抚了一下额头,冲她挥挥手,“快去!”
安婉清瞪他一眼,转身下了楼。
“喂,快过来。”莫亭站在一楼,冲她招手。
墨秋皱眉,“主子倒是不忍心伤她。”
扭头看向二人,安婉清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叶南,见过二位首领。”
听她自称叶南,墨秋与莫亭对视一眼,显然明白,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叶南公子,我们主子跟你说了什么?”莫亭双手环抱于胸前,八卦道。
墨秋同样好奇的看向她。
“这……在下不便回答。”
“督主也不派人跟着你?不怕你跑了?”莫亭咧嘴道。
“因为你们主子知道,在下不会跑。”安婉清说完,摇了摇头,掉头往后院走去。
“呵。”莫亭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墨秋,“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向安婉清离开的背影,墨秋摇了摇头,“谁又知道主子究竟是何心思?”
安婉清上完茅厕,刚出来,便见杨坤与吉建走了过来。
“这不是七殿下的朋友,叶南公子吗?上次在周大人府上破案的时候,见过的。”吉建看向安婉清,笑道。
“叶南公子,刚才听兄弟们说,他们逮住了一个可疑之人,不会就是叶南公子吧?”杨坤道。
“让各位见笑了,都是督主的意思。”安婉清道。
“看来我们督主对叶南公子真是另眼相看,想来叶南公子这次是陪督主前去宁北一带调查水渠一事的吧。”吉建道。
“调查水渠?”安婉清一愣,“不是赈灾吗?”
“既赈灾又查案啊。”吉建道。
“宁北一带连年修建水渠,却是连年破堤,实在是可疑啊,陛下这次派我们督主前去,就是要彻查此事。”杨坤道。
“哦。”安婉清冲他二人淡然一笑,转而往前走去,有些心事重重。
“叶南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吉建问道。
“随便逛一逛。”
安婉清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复又上了二楼。
“怎么去了这么久?”燕擎玉嘴角勾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