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有没有在睡觉。”靖安帝看向他,冷声道。
安婉清躲在衣柜里,听到外面挨打的声音,为燕擎玉捏了一把汗。
看向靖安帝手中的鸡毛掸子,燕擎玉咬着嘴唇,知道事情瞒不住,以免欲盖弥彰,微微开口道:“没有。”
“现在老实了?”靖安帝瞪向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掀起床榻上的被子,看到藏在被子下面凌乱的棋盘,瞳孔陷的有些深。
“陛下……”燕擎玉紧张起来。
“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靖安帝问道。
燕擎玉眼神有些躲闪,“这……这……”
靖安帝复又狠狠地照他屁股来了两下,“又不老实了!”
“陛下,给臣留点面子吧。”燕擎玉难得的开口求饶,靖安帝一愣,蹙眉问道:“屋内有人?”
“啊?”燕擎玉一愣,反应过来,急忙摇头道:“没有。”
看向他涨红的一张脸,靖安帝环顾一下四周,目光定在了一旁的衣柜上。
安婉清一颗心砰砰跳动。
完了,可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
靖安帝刚要朝衣柜迈步。
见状,燕擎玉吓了一跳,急忙道:“陛下,臣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还被陛下当小孩子揍,王总管还在一旁看着呢,臣觉得没面子。”
王瞻嘴角抽了抽,头埋得更低了。
靖安帝看向他,一阵好笑,“小时候跟琦儿淘气,被朕脱裤子打,王瞻都见过呢。”
燕擎玉一张脸涨的更红了,无语的抚了一下额头,噘嘴埋怨道:“可那是小时候,臣现在已经长大了。”
靖安帝从未见过如此羞涩,在自己面前撒娇的燕擎玉,一时有些释然,倒也忘记了心中的猜忌,笑着瞪他一眼,“怎么,朕下手重,打疼了?”
燕擎玉点点头。
不疼是假的,可关键是丢人啊。
靖安帝将鸡毛掸子放回原处,走到软榻旁边坐了下来。
燕擎玉松了一口气,余光瞥了一眼衣柜,一颗心七上八下,急忙走到靖安帝旁边。
“过来坐下。”靖安帝不咸不淡的道。
“臣站着就行。”
“朕让你下棋,你一脸不情不愿,却躲进房里偷着下,说吧,这是跟谁下的棋?”
“是……墨秋……”情急之下,燕擎玉胡诌了一个属下名字,急忙又道:“他刚走,陛下便来了。还有,臣并非不想与陛下对弈,只是当时陛下与慧恩大师的一局棋还未下完,臣不喜欢接着旁人的棋局继续,并无他意,陛下怕是误会了。”
“朕把你养这么大,还不了解你?”靖安帝瞪他一眼,“不情不愿,朕能看不出来?”
燕擎玉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
“做贼心虚!”靖安帝瞪他一眼。
“臣在林暖阁,因为对弈之事被陛下责骂,臣自然是不敢让陛下看到臣在屋内与人下过棋。”燕擎玉急忙解释道。
“罢了。”靖安帝站起身,背着手往房门口走去,边走边道:“明日一早启程,早些休息吧,朕在林暖阁伤了你,过来瞧一眼,既然无碍,朕也就放心了。”
“陛下放心,明早之事,臣已经安排妥当。”燕擎玉道。
“擎玉办事,朕信得过。”靖安帝点点头,背着手迈出房门,往回廊西头走去。
“反常必有妖。”靖安帝若有所思道。
“陛下多虑了,这天下,又有何人不怕陛下的龙威?小督主不敢骗您的。”王瞻拍马屁道。
“还知道怕朕,难得这小子还有一颗畏君畏父的惶恐之心。”靖安帝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目送靖安帝穿过拱形石门,消失在夜色里,燕擎玉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出来吧。”燕擎玉撇嘴道。
安婉清打开衣柜,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老子心里憋气!”燕擎玉双手环抱于胸前,背靠在房门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见他脸颊泛红,本就美的不可方物的燕督主,此刻像极了小姑娘,安婉清瞳孔放大,见惯了他霸道腹黑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燕督主。
“犯花痴啊,没见过美男子!”燕擎玉白她一眼。
“督主放心,督主挨揍之事,小女子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安婉清故意道。
“你……”燕擎玉瞪大了眼珠子。
“在陛下面前,督主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被老爹打几下屁股,不丢人的。”
“你故意气本督,是不是?”燕擎玉两手叉腰,堵在门口。
“没有啊。”安婉清一副我冤枉的样子。
“哼!本督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定不会任由他动手的。”燕擎玉冷哼道。
“督主还想反抗不成?”安婉清看向他,眨眼道。
“你信不信本督抽你?”
“督主说过,从来不打女人的。”
“你……”
“督主可以放小女子离开了吗?”
“还没分出胜负,这就要走?”燕擎玉冷笑一声。
“督主刚挨了打,怕是也坐不住,还是算了!”
燕擎玉瞳孔放大,猛的举起手,却见安婉清毫不畏惧的扬起下巴看向他,“天色已晚,棋局已乱,督主早些休息吧,改日再找机会,宝华寺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杀人吗?”燕擎玉凝视着她,轻吐道。
安婉清撇头目光,轻哼了一声,“随督主如何猜想。”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