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依正想着,就听荀齐自顾自的说:“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问我姓什么,还叫我三师伯,想来你应该是认识这张脸的,只不过你认识的那个人不是我,不,准确的说,是这个人,但不是我。”
荀齐的话把许灵依彻底弄糊涂了,什么叫是他这个人又不是他,他说的这个人是谁,他又是谁?
见许灵依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荀齐又笑了:“看在你即将做出的贡献的份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只是,该从哪个时候说起呢?”
即将做出的的贡献是什么意思?许灵依实在想不到自己能为荀齐做什么贡献。
还有这所谓的故事应该就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吧,许灵依连问的机会都没有,荀齐竟然就要这么轻易的说出来,着实让她意外。
荀齐没有去看许灵依用她全身上下仅能动弹的双眼表现出的惊疑神情,他只是眼睛微眯着望着空无一物的远方,像是在回忆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许灵依被动的等着荀齐讲述他的故事,可是他却始终沉默着,脸上还浮现出怅然之色,看得许灵依却是一阵茫然。
荀齐半晌才收回目光,又看向了一直静静的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向她伸出了手,女子依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将自己的手放进荀齐的手里,任由他把她拉到身边拥进怀里。
许灵依就这样看着二人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耳鬓厮磨,闭了闭眼,装作看不见。虽然她忍不住腹诽着荀齐明明说好要讲故事却死活不开口,却是打从心底里不着急的。
许灵依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现在这般冷静理智过,不仅是因为她着急也没有办法,而是她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她获救的几率就越大。
虽然许灵依现在丝毫动弹不得,没办法向莫语奇求救,也召唤不了卓无言和珏,可是她没忘记还有范德飞,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能找到她的。
不过,荀齐的行事似乎总是不愿如了许灵依的愿的,就在她希望荀齐能多回忆、多缠绵一会儿的时候,荀齐终于开口了。
这个故事的时间有点久远,久远到具体的时间连荀齐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约莫着大概有一百多年了吧。
一百多年前有一个小道士,他叫什么名字,荀齐也记不清了,或许是根本不想记得,反正叫什么对他来说倒不是十分重要,就直接叫他小道士吧。
小道士是个孤儿,从不记事起就长在道观里,听说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是被老道长从山里捡来的,就此养在了身边。
在老道长的悉心教导下,小道士也算是平安顺遂的长大了,还学会了一身的本事,唯一的不好就是这道观是清修派的,生活清苦不说,戒律还甚严,与庙里的和尚差不多。
小道士长到一定的年纪,本事也学的差不多了,老道长就把他赶下山去历练,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远离道观,远离大山,真正见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这次历练为小道士的人生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也让他在另外一条路上越走越远,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时候小道士来附近的县城,一进城就看到县丞大人的张榜告示,县丞千金重病,需要寻找神医来救女儿的性命。
作为一个道士,医卜星相各个方面都是有所涉猎的,连莫家也是这样要求的,莫语奇在这方面做得也不错。
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精神,其实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道士揭了告示进了县丞府,要为县丞的女儿治病。
一到县丞府,小道士就看出了不对劲,府中某一处阴气大盛,细一打听那地方正好是县丞千金所住的院子。
小道士将此事明明白白的和县丞说了,并且找到了阴气的来源,那是县丞千金从外买来的一面古镜之中暗藏的阴魂,整日侵袭着这位小姐的身心。
很自然的,小道士帮忙把这古镜中的阴魂收服了,虽然中间多有曲折坎坷,好歹是把小姐的命救了回来,只是他自己也受了一些伤。
县丞见小道士救了自己的女儿,将他待若上宾,让他就在府里住下调养身体,而且小姐的身体被阴气所伤,也需要相应的调理恢复,还需要小道士出手帮忙。
因此,小道士和县丞千金有了不少相处的机会,两人也是极为谈得来,将彼此因为知己。
之后的某一天,有人来县丞府提亲,县丞很自然的请出小道士,让他帮忙参谋一下亲事,为二人合个八字,如果合适,干脆再帮忙挑个日子。
看着小姐的八字和另一个男子的八字,小道士没来由的感觉心头痛楚,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直觉的不喜欢看到小姐的八字和别的男子摆在一起。
很自然的,小道士遵循着自己的心中所思,告知县丞这两人八字不合,如果硬要匹配恐怕要有血光之灾。
县丞对小道士深信不疑,自然回绝了提亲,小道士也终于心情舒畅了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这样才好。
心情变好的不只小道士一个,自从知道有人上门提亲,县丞千金就一直心下惴惴,十分干脆的病倒了,再听到小道士说她和那人八字不合,县丞已经拒绝了亲事,她才又慢慢的好了起来。
女儿的生病没有让县丞起疑,倒是让他坚信对方和自家女儿八字不合,只提个亲就害得女儿又是一场大病,若真的嫁了那岂不是真的连命都没了,不是